看着賭台上那條染血的狐狸尾巴,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間席卷白玄清全身。
他素來平靜的溫和氣息陡然變得淩厲,月白長袍無風自動,周身散發出迫人的低氣壓。
強大的氣勢裹挾着實質般的威壓擴散,瞬間壓制了賭場的喧嚣聲。整個賭場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按下了暫停鍵,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向門口,目光盡數聚焦在那個身着月白長袍,散發着可怕威壓卻依舊俊逸如仙的男子身上。
他站在那裡,宛如一片清冷的月光墜入了污濁的泥潭。
一瞬間,衆人心底生出一股矛盾又複雜的熱烈情緒。既讓人因他的強大而心生恐懼,又讓人因心底那股想要征服他的隐秘快感而忍不住渾身顫抖、熱血沸騰!——如果這樣的人,變成了極樂遊輪上的玩物?
隻是他們也就能想一想……
白玄清淩淩目光掃過,無視了所有人的視線,他直接邁開腳步,一步步走向中央賭台。月白袍角輕輕擺動,高束馬尾卻紋絲不亂,盡顯從容淡定。
“把人交出來。” 白玄清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
他溫和表象下洶湧而出的強大壓迫感,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讓離得近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連連後退,連呼吸都不敢。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靜默中,一陣輕笑聲突兀地從賭台後方傳來,劃破了凝重的空氣。
随後,一道窈窕身影款款走出。
正是先前戴着蝴蝶面具,紅裙如火的女人。
她身姿搖曳,紅唇如血,面具後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此刻閃爍着毫不掩飾的戲谑與惡趣味。
“小哥哥,又見面了,看來我們真是緣分不淺。”
她拖長了尾音,聲音帶笑,目光卻如同黏膩的蛛絲,緊緊纏繞在白玄清不染塵埃的月白身影上,仿佛要将他吞噬,“不過,小哥哥人如明月,走到哪裡都是如此引人注目,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白玄清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是你?”
他自然記得,對方之前就與古樂婷有過争執,甚至險些動手。
如果古嶽婷落到對方手裡,隻怕兇多吉少。
他的眼神冷了下去,“他們人在哪裡?”
女人微微歪頭,故作無辜的搖頭,“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呀?是這場子裡的玩意兒不合你胃口麼?”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那條染血的狐尾。
“我不想再問一次,你不交人,我自己找。”白玄清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再沒有半分溫度。
女人被他的直接震住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種宣告的意味,“我不過是這賭場的小小管理者,小哥哥想要人?可以呀!不過……” 她話鋒一轉,紅唇勾起一個妩媚的弧度,“這賭場有賭場的規則,得用這裡的方式來玩。”
她話音落下,那些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如鬼魅般赫然全部站了起來,将白玄清兩人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白玄清微微皺了皺眉,他若是想走,這些人留不住他。可古嶽婷他們在對方手中,發生沖突隻怕對方直接殺人。
他神色平靜,“怎麼玩?”
女人優雅地踱步到最中央的賭台邊,白皙手指拈起沉重的骰盅,随意地在空中晃了晃,三顆骰子在裡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你也看到了……” 她環視四周那些戴着面具圍攏的人,意有所指,“這裡,賭桌才是唯一的角鬥場。我們就賭最基礎也最簡單的骰子大小。你我依次擲點,三個骰子,誰的點數加起來大,誰赢。”
她将骰盅“哐當”一聲砸在台面上,看向白玄清,“三局兩勝,你赢了,我就放一個人。我赢了,你就得留下來,付出點……讓我開心的代價。公平吧?”
她刻意加重了“公平”二字,眼中閃過一絲惡意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