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映心密音說“嗯”,然後對鄧嚴道:“你不必知道,我們自有考量,把人叫來就是了。”
她師兄師妹:……
鄧嚴:……
好霸道哦。
畢竟是求人辦事的一方,鄧嚴自然不好再說什麼,賠笑道“好好好”,又說午時賈慶升會來陪晴兒吃飯,到時候讓他來給仙人們請安問好。
扯談之間,丫鬟帶着鄧晴來了,知州小姐氣質矜貴、眉目如畫,瞧着是窈窕淑女的做派,就是面色裡透着些明顯的躁郁。走進門來,先是叫了聲“爹”,又和幾位仙人行禮:“原來幾位便是歸壹派的仙人,晴兒有禮了。”
大夥連忙說别客氣别客氣,客套之間,石映心扒拉開包包看了看,木牌沒亮。
鄧晴坐下後,給幾人說了詳細情況,說一開始隻是做噩夢,不隻是她一個人做,貼身的三個丫鬟一起做,夢境不盡相同;連做三晚夢後就開始見鬼,一開始隻是守夜的丫鬟發現外頭有鬼影飄過,當時她還不在意,覺得是丫鬟夜裡犯困腦子糊塗了。
但接連三晚守夜的丫鬟都瞧見了鬼,鄧晴不得不重視起來,有一夜她刻意沒睡,果真瞧見一長發女鬼從屋外飄過,她大喝一聲去追,結果隻瞧見人一閃即逝的衣角。
最後便是昨晚的事了,她其中一個丫鬟小翠去起夜時撞了鬼,溺死在院中池下,悄無聲息……
“悄無聲息?”石映心有問題,“你們鄧家這麼多人,夜裡深靜,難道沒有人聽到救命的叫聲嗎?”
鄧晴看看身邊的丫鬟,又看看她爹,幾人都搖了搖頭。
“會不會一見到鬼就吓暈過去了,連叫都來不及?”曾換月推測,“聽聞人害怕到極緻時不僅叫不出聲、連動都動不了!”
石映心想怕成這樣的話真是死路一條了。
鄧晴歎了口氣:“我原以為那丫頭是膽量不錯的,平日也比較活潑……沒想道她這麼膽小……”
“不對啊。”顧夢真發現了疑點,“若她真的膽量小,怎麼可能大晚上的、又是在見了鬼之後獨自去茅房呢?”
“這……”鄧晴一愣,“也許是人有三急?”
轉頭又問邊上兩個丫鬟:“當時小翠可有叫你們二人陪同?”
其中一個丫鬟道:“回禀小姐,小翠隻是叫我起來去外間幫着值會班,說是去茅房馬上回來……都是奴婢不好,神志不清地就睡過去了,早上起來時才發現她還沒回來……”
鄧晴歎息一聲道:“罷了,這事也怪不得你們,皆是那惡鬼作祟。我素來對此傳言将信将疑,偶爾在夜間四人共處一室也不甚在意……如今也是栽了跟頭了,唉。”
“晴兒,”鄧嚴見女兒唉聲歎氣的,心裡也焦急,面上還要穩重地安慰道,“你放心,有這幾位仙人在,定能把那惡鬼捉拿歸案!”
還捉拿歸案,你們銀州署難道還有處置惡鬼的法子?
顧夢真應和道:“沒錯沒錯,鄧小姐你就放心吧。”
“好!”聽到他們的保證,鄧嚴臉上總算松了半口氣,“那老夫就先替幾位安排晚上的住處?”
“麻煩鄧大人了。”
“客氣客氣,是老夫和小女勞煩了。”
鄧嚴詢問過後給他們安排了三間屋子暫作休憩,皆是與鄧晴的閨房相近。因他公務繁忙很快就走了,由鄧晴帶幾人去看房間,其實晚上都要待在鄧晴屋子裡保護她,不過白日可以在裡頭休息一會。
之後曾換月說要去看看小翠落水的地方,鄧晴就帶她們去了後院,這院子姹紫嫣紅的倒是蠻漂亮,開着應季的花,引着幾隻蝴蝶在飛,看得出來平時有人在打理。
幾人走到小池邊上,瞧見裡頭還有許多錦鯉遊來遊去,它們是不忌諱這片水淹死過人的。鄧晴臉色蒼白地給幾人解釋着:“就是在這池裡發現的屍體……”
丫鬟小春順着池塘邊上的汀步小徑指過去:“沿着這路走進去,最裡頭就是下人用的茅房了……”
幾人上下左右瞎看了一會,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顧夢真摸着下巴說:“池子就在去茅房的途中,也就是說小翠是走到這的時候被鬼吓暈了過去,正巧旁邊是小池就掉入其中……所以就淹死了?”
曾換月也摸下巴:“嘶,這就是真相嗎?”
石映心正瞎看着,忽然瞥到一直乖乖跟着她們沒說話也沒存在感的何碧薰,見她盯着池子有些出神,便問道:“何姑娘,你有什麼想法?”
何碧薰被她叫到還有些受到驚吓,見幾人紛紛朝她看來,含蓄一笑道:“沒什麼……我隻是想,那鬼是想殺了小翠嗎?若是不在這池邊,小翠隻是被吓暈過去卻沒掉入池中……那又如何呢?”
三師兄妹:哎呀她說得好有道理!
見大夥臉色有變,何碧薰繼續道:“據鄧小姐所說,這鬼吓了她們六日,三次在夢中,三次做鬼影飄過,第七日才殺了個人……為何前幾日不殺呢?難道是懼怕屋裡三位女眷?”
三師兄妹:哎呀這麼一說很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