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绯聞言,倒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了薛靈媛,悻悻而歸。
此刻已快到午時,宮人進來說:“可以上席了。”
皇後在此苦熬已久,終于得以解脫,遂道:“快快開宴罷。”
語畢,文如玉上前扶住皇後,率先往中庭而去。薛靈媛自知是被抛下了,顧不得繁文缛節,輕喚一聲“姑母”,慌忙追上去。
皇後先行離去,餘者本應起身恭送她離去,偏是貴妃紋絲不動,衆人見狀,自有唯其馬首是瞻者。
她全程挑唆拱火,以為衆人全被她牽着鼻子走,正是春風得意。見月绯朝她看過來,更加嘚瑟,俏皮地朝月绯眨眨眼。
月绯見了她的模樣,不禁莞爾,起身離去。
月绯綴在隊尾,走得不疾不徐,司瀾音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抱着手臂打量月绯一番:“你嘴巴還挺厲害的嘛。”
月绯并不認同:“我孤身在外,勢單力薄,不得已一忍再忍,何以被公主說成牙尖嘴利?”
司瀾音哼了一聲:“裝蒜!”
月绯故意逗她:“怎麼,薛姑娘看我不順眼便罷了,就連你也要來欺負我?”
“哈!”司瀾音憤憤然,“本公主向來最是公正,否則方才怎會一言不發?”
月绯心說:是怕事才對!
她敷衍地說聲“好吧”,牽上司瀾音:“我餓壞了,吃飯去。”
司瀾音左顧右盼,壓低音量,湊到月绯身邊說:“你小心點吧!她若當真嫁到東宮,這樣的日子以後可多着呢!”
月绯在她老家被衆星捧月慣了,從來是自命不凡。今日的口舌官司已令她厭煩,聽了司瀾音的話更是心頭湧起一股無名火,心說:這太子究竟是哪位神仙下凡來了,還未曾謀面就攪得人如此不安甯!憑什麼呢!
月绯陰陽怪氣地咬牙說:“你哥哥太子殿下想必是位天仙下凡來的。”
司瀾音沒聽出月绯話中諷意,還以為她說的是什麼好話,替她哥哥謙虛道:“不至于,不至于,不過确實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
月绯無言以對:“……”
司瀾音睨了月绯一眼,忽然大發慈悲般說:“你有機會也該見我哥哥一面。”
月绯不以為意,敷衍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