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空與月绯交換了一個眼神,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
月暄負手立于高階之上,他身形未動,不過随意站着,久居上位的氣場卻讓整座殿宇的都為之一滞。那些原本落在秋朗身上的目光,此刻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悉數釘在了這位南山王身上。
秋朗不着痕迹地後退半步,刻意與月暄保持距離。月暄卻忽然伸手,一把扣住秋朗的肩膀。五指收攏的力道讓他身上的禮服瞬間皺起幾道折痕。秋朗下意識地繃緊身體想要後退,卻被父親鐵鉗般的手掌牢牢禁锢在原地。
“多謝諸位同僚能撥冗前來參加我兒的冠禮,作為父親,能親眼看到他成年,我很欣慰。”
月暄的聲音放輕了幾分,卻反而讓每個字都更加清晰地傳入衆人耳中:“我的這個兒子,品性最是難得——清高耿介。”那語氣随意得仿佛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尾音甚至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上揚,完全就是連腹稿也不打的即興緻辭。
“清高耿介”是假,“忤逆不馴”才是真。秋朗依舊垂眸而立,面無表情的被他箍着肩膀,仿佛完全聽不懂他話裡藏着的揶揄。
“我給他取字白石,正是希望他能夠始終保持這一品性,”月暄繼續說,“就像我對他妹妹皎皎的期許一樣,不同流俗!這便是我為人父的最大盼望了。”
月绯眼皮跳了跳,猛然擡頭看過去,她沒有想到爹爹會在這裡突然提及自己,忽然有很種不詳的預感。
“盡管并非一母所出,”月暄說,“但他們兄妹之間從來十分友睦。”
他話音落下,殿内靜默一瞬,緊接着這話倏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賓客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