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霖見狀說道:“好,娘子,我去吩咐廚房,晚上做些你愛吃的菜。”
“姐姐,我先去更衣,待會再來找你。”陸沁瑤說罷,勿勿拉着蘇文霖出了門。
妤心居終于安靜下來。
溫妤竹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發疼的腦殼,走進前廳,指揮着下人将自己的東西一一收拾好,坐在桌前喝茶。
丁香有些不滿:“小姐,姑爺是迷糊了嗎?連你今日回府都忘了。”
溫妤竹輕笑:“他腦子清醒着,怎麼可能忘。”
從蘇文霖進門時看到自己滿臉驚訝,然後語無倫次,足以證明他跟陸沁瑤一樣,是不知道自己今日回來。
那麼就是蘇老夫人沒通知任何人,自行派人将她接了回來。
剛才自己踏入妤心居時,陸沁瑤神态自若的樣子仿佛就是這裡的主人,蘇文霖來時也好似早已習以為常,還未進門就随意與陸沁瑤接話。
這麼說,是蘇老夫人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讓她看到這一切?
溫妤竹轉身走進内室,發現自己的妝台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房中的一切擺設正如她離開時的模樣,可她依然聞出淡淡的香粉味。而這味道,出在陸沁瑤身上。她自幼研習醫術,随師父辨别藥材,嗅覺自然比一般人靈敏幾分。
她這個女主人不在,陸沁瑤卻進了她房間的内室,而且待了不久的時間。要不然,香粉味不會這麼濃郁,這麼經久不散。
這意味着什麼,任是再遲鈍的人也明白。
溫妤竹竟然發現自己并無多少傷感,甚至還沒有今日離開溫府時一半的傷感。
不知何時起,蘇文霖這個人,竟在她心中的份量如此之輕了。
蘇府晚宴上,蘇老夫人一如繼往的和顔悅色,陸沁瑤也如之前一樣不停叽叽喳喳,溫妤竹隻埋頭用膳,反正都是些場面功夫,自己隻要不出錯,便沒什麼好在乎的。
“姐姐,今晚這菜可還合胃口?我知道咱們蘇府的菜式不如溫府,可這些都是文霖哥的一番心意。姐姐回母家,家人自然最了解姐姐的口味。想必這幾日姐姐在母家嘗了更好的菜式,所以才舍不得回來。”陸沁瑤笑嘻嘻的說道。
“咱們這菜式,自然比不得溫府。人家腸胃可金貴着。”蘇老夫人冷不丁道出一句,桌上的氣氛瞬間有些尴尬。
蘇文霖看了看母親,夾起一筷子肉菜,放到溫妤竹的碗碟中:“妤竹,嘗嘗吧。”
溫妤竹并未拒絕,晚宴用得相當得體,偶爾也會幫其他人布菜。蘇文霖和陸沁瑤再有什麼互動,也在她心中泛不起太大的波瀾。
飯吃到一半,溫妤竹突然感覺腸胃有些不适,一陣嘔吐感傳來,被她深深忍下了。為了不失儀,她接下來隻用了些清淡的素食和飲品。
“姐姐,是不是今日這菜品不合你的胃口?怎麼不見你多食?”陸沁瑤說着,準備将一道肉菜夾給溫妤竹,卻被擡手制止了:
“多謝妹妹一番心意。隻是今早起來,腸胃有些不适。所以隻能用些清淡的膳食。那些美味佳肴,就請妹妹替姐姐用了吧。妹妹吃着開心,姐姐看着也是高興的。”
陸沁瑤略一遲疑,随即将肉菜放進蘇文霖的碗碟:“既如此,不如文霖哥替姐姐吃了吧。”
蘇文霖望了望溫妤竹,見她正将一口梅子茶飲下,臉上平淡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低下頭看了看碗碟中的肉菜,不知為何,今日那泛着香氣的金黃肉塊顯得格外刺眼。
都說小别勝新婚。等到飯後回房,蘇文霖一把抱起溫妤竹,正欲與她親近,卻被她猛得推開。他正疑惑間,卻見她一扭頭,将晚膳全數嘔了出來,地闆上瞬間一片狼藉。
“小姐!”一旁的丁香忙上前扶住了她,拿起絹帕細細的擦了擦她的嘴角。
“娘子,你這是怎麼了?”蘇文霖吃驚不小,趕緊幫妤竹拍着背。
“不妨事,許是吃得太油膩,休息一下就好。”溫妤竹的聲音有些虛弱,又幹嘔了幾聲,卻再也嘔不出什麼了,半靠在丁香身上直喘氣。
蘇文霖想着她車馬勞頓了一日,有些不适,隻得命人服侍她躺下休息,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