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大夫人說有要事求見。”
二人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時候能有什麼要事?這大兒媳一向喜歡大驚小怪,不知今日又遇上什麼不得了的事。
溫老夫人歎了口氣:“叫她進來吧。”
李氏邁着小碎步跑了進來,急匆匆叫道:“爹,娘,大事不好了!”
溫老夫人看她那樣就來氣:“有話好好說,大呼小叫像什麼樣子?”
李氏站定,稍稍收了收聲音:“爹,娘,你們不知道,出大事了。我剛剛聽說,咱們溫府的三小姐要與蘇家公子和離!”
二人聞言皆是一驚,溫老夫人呵斥道:“休得胡說!”
李氏上前一步,提高了聲音:“是真的。我剛剛瞧見三小姐身邊的銀杏姑娘回來了,一來就去找了二弟夫婦。我不放心便跟了過去,親耳聽到她說的。不信,你們可以問二弟。”
二老對望了一眼,有些難以相信。但見李氏言之鑿鑿,想着和離這等大事,她不敢信口雌黃。
溫老夫人吩咐道:“來人,去把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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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琰與祝氏正在商量,門外忽然傳來下人的叫喊:“二公子,二少夫人,老爺叫你們過去。”
兩口子不敢怠慢,急忙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大堂,看到二老臉色不太好,大嫂李氏坐在一旁,眼底帶着一絲得意。
溫景琰施禮:“父親,母親,不知喚我們前來有何事?”
溫老夫人開口問道:“我問你們,妤兒是不是要與那蘇文霖和離?”
溫景琰與祝氏臉色一變,竟沒想到二老已經知曉了此事。
“這——”溫景琰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尴尬的愣在那裡。
“快點講!”溫太傅催促道:“今日銀杏來找你,是不是說這事?”
李氏在一旁叫道:“你們就别瞞了,我都聽到了。還不如早點告訴父母,免得他們擔心。”
溫景琰恍然大悟,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李氏。此刻,他恨不得将李氏拖出去,狠狠質問她是何居心。李氏被他看得有些膽怯,默默低下頭。
祝氏見無法瞞下去,索性開口說道:“父親,母親,今天銀杏來見我們,告訴了許多事。妤兒在蘇府的确受了不少委屈,她一向溫柔得體,以她的心性,必是那蘇家做了讓她無法原諒的事,所以才會生出和離的心思。”接着,她将妤竹在蘇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坦白了。當然,她還是有所保留,盡量說得輕描淡寫,忽略了一些細節,免得刺激到二老。
溫老夫人早已淚流滿面,竟不知自己的掌上明珠在蘇府竟遭如此對待,實在心疼得緊。她哽咽道:“老爺,咱們快些把妤兒接回來吧。”
溫太傅内心已是驚濤駭浪,他竟沒想到那蘇文霖竟是如此薄幸之人。雖然之前他曾提醒過蘇文霖,叫他務必善待妤兒,可他竟全不當回事,還如此作踐她,真不把他這個嶽父泰山放在眼裡!更心疼女兒受了不小的傷害,當即決定接回妤竹。
溫太傅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長歎一聲:“既如此,就遂了妤兒的心意吧。景琰,你們夫妻要多多關注此事,一定要幫助她。”
聽得父親如此說,溫景琰放下心來。既然得了父母支持,他大可放開去做了。
“爹娘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助妤兒的。她說她自有主張,叫我隻需配合她就好。我定會為她安排好一切,讓她無後顧之憂。”
李氏見狀,忍不住出聲道:“爹,娘,我不贊成三妹妹和離,這會讓人非議她不賢。”
祝氏道:“大嫂這話錯了,我朝又不是沒有女子和離的先例。既然别的女子可以和離,妤兒又有何不可?更何況,是他們蘇府欺人太甚。”
李氏捏緊了手帕:“我是擔心和離的事傳出去,會有損我們溫府的名聲。”
溫景琰眼睛一瞪:“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妤兒被蘇府中人逼死嗎?堂堂太傅府,難道還容不下一個和離歸家的女兒?我溫府的名聲,不是靠一個和離的女子來維系。”
說罷,衆人開始商議如何接回溫妤竹,壓根不再看李氏一眼。
李氏在一旁恨得牙根癢癢,卻無能為力。她本來想通過這事讓溫景琰夫婦受責,也讓二老惱了溫妤竹,認為她有損家風,誰知他們竟一緻認同接回溫妤竹。那個小蹄子要是重新回來,這溫府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往日她在府中,一家人都圍着她轉,有誰重視過她這個長媳長嫂?好不容易溫妤竹嫁出門去,自己總算有了些地位,難不成又要被她搶了風頭?
她着實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