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是梁掌櫃的兒子?
這是哪兒和哪兒!
宋栀子原本想跑出去問個究竟的,但是一眨眼的功夫,蕭山就跟着人走了,莺娘楞在原地,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出來。
回過神,人都走了。
莺娘回了院内:“栀子,這啥情況啊?”
宋栀子神色複雜:“您看我知道嗎?”
宋梨花:“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哦不對,難道說,這梁掌櫃在外面有個丢失多年的兒子,正好是蕭大哥!”
莺娘:“……女兒,把你那不靠譜的話本子收起來吧!
那怎麼可能了,咱們這元寶鎮稍微有點家底的人家我一清二楚,那梁家掌櫃叫梁勇,娶妻葉氏才十五年,兒子十四的歲,哪裡來的失散多年?”
梨花:“那保不齊梁勇先前的呢?”
莺娘搖頭:“他才三十多,葉氏不是續弦。”
說到這,莺娘忽然想起來了:“等等,他雖然不是,但是葉氏之前好像嫁了一個來着,是二嫁婦啊……!”
栀子一愣,她好像有點印象……蕭山的娘……
這麼一想,事情就串起來了。
莺娘忽然一把抓住栀子的胳膊:“蕭山可和你說過他家情況?”
“沒有。”栀子抿唇。
莺娘啧了一聲:“那我說啥來着,就壓根沒把你當自家人看過!”
栀子不置可否。
“我出去一趟,問個究竟。”
栀子這會兒要走,莺娘竟然破天荒的沒攔着她,不過栀子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宋家門口停下來了一輛架子車,一道身影撐着傘出現在了家門口——
栀子一愣,跟在後面的莺娘也愣住了。
“娘……三妹……”
不是旁人,正是宋氏四花的大姐——宋海棠。
宋海棠這會提着一個包袱撐着一把油紙傘站在宋記門口,眼淚汪汪的。
栀子還沒反應呢,莺娘一把沖上去拉住了人手:“老大!你咋回來了!”
大姐回來了?!
全家人都走到了門口,宋海棠氣色不大好,一看就是哭過的。
栀子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宋海棠:“娘……進去說吧……”
她說着就跨進了大門,莺娘趕緊跟了過去。
——
“啥!你說啥!”
莺娘兩眼一黑,她家大丫頭……被休了?!
宋海棠眼淚汪汪的:“是和離了,那陸家不當人,嫌我嫁過去三年多沒孩子,說要養個小的,我受不了,就和離了。”
莺娘一下子沒站穩,被梨花給扶住了:“娘!”
宋栀子神色複雜:“大姐夫從前看着人還挺老實,咋幹得出這個事?養個小的?已經納了?”
宋海棠擦了擦眼淚:“還沒,但是肚子大了,聽那個陸家老婆子的意思,還想擡個平妻。”
“啥?!這不合禮法啊!”
“你們不知道,陸遠中秀才之後就變了,按照本朝律例,正妻三年不生可以納妾,但是我受不了的是,他居然要擡平妻!而且你們知道麼,那個女人……居然是個唱曲的!”
宋家人又是大驚。
莺娘:“你……你,他……”
看來老娘着實是氣得不輕,話都說不利索了,宋海棠扯了扯裙擺:“我知道你要說啥,無非是秀才娘子都不當了,但沒辦法,這口氣我忍不了。”
莺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海棠啊!你以為這是你自己的事!你二妹馬上要嫁人了!你讓她咋辦啊!你三妹四妹都沒說親呢!你是一時任性爽了!你讓老娘咋辦啊!”
宋海棠咬牙:“我是和離,不是被休!怎麼了?再說了,是他陸家不要臉在先!”
“有啥區别,沒啥區别的啊!人管你是和離還是被休!在外面說的都是你被趕出來!你不是秀才娘子啦!”
莺娘如今之所以這麼驕傲,很大程度上都源于她家海棠的婚事——
三年多以前,莺娘看中當時還默默無聞的陸遠,将姑娘嫁了過去,來年院試,原本成績一般般的陸遠竟然一下就中了一等秀才!
這可是轟動了整個元寶鎮的大事!
陸家光宗耀祖了!
宋記也揚眉吐氣了!
莺娘逢人就說:看見沒!我家丫頭福運命,誰娶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