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着傘從外面回家,巷子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加快腳步試圖遠離,下一秒腰被攬住,一雙純黑的眼睛與你對視,“幫幫我,有人追我……”
你将手上的袋子遞給他,抓着他的頭發用力拉到懷裡:“好啊,好啊!你現在都會逃課了,那遊戲有那麼好玩?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媽媽,真有本事啊!反了你了,趕緊跟我回家和老師道歉去!”
他明顯僵硬了一下,想要擡起頭。卻被你瞪了一眼,配合這你的動作往前走,腦袋深深壓在你懷裡:“不敢了,松手媽媽!”
後面街角跑出來兩個獸人,身上沾着血迹。跑進了身後的小巷,叫罵聲從裡面傳來:“C,讓那個臭小子跑了。别人那個臭小子老子再被看見,非得把他皮剝下來。
他手壓在你的手背上,聲音極低:“他們還在看……”
直到進入了電梯,在電梯裡你松開他的頭發,他頭頂上雪白的耳朵被你壓的有些發紅。
那雙黑色的眼睛含着淚水,因為窒息臉上紅撲撲的:“姐姐,你怎麼這麼聰……”下一秒電梯打開,他身體一歪“哐當”,倒在了你家門口。鞋架被他砸散,就連手上的雨傘都被他壓斷。
你看着眼前的一幕,愣在了電梯裡。
深吸一口氣,擡着他的腿往外推:“你醒醒啊,電梯門關不上。”
他比你想的重太多,明明看起來很單薄的兔子獸人腿卻長的吓人。廢了半天勁,将電梯解救出來,拉開門你養的貓“喵”了一聲。看見門口的人“哈”,瞬間鑽回了房間。
你伸手将他頭發撩起來,光潔的額頭撞在架子上鼓着一個大包。
打開手電筒,他衣服上沾着被暈開的血迹。長歎了口氣,将他拉進房間。掀開他的衣服,身上滿是愈合的傷痕。肩膀上小小的口子還在留着血。
拿着碘酒将他肩膀上的傷口擦幹淨,額頭變得滾燙。在藥箱裡找了感冒藥,倒進他的嘴裡。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認為自己大概率是撿到了從黑市跑出來的兔子獸人,兔子獸人因為長的好看,翻不出浪花。一直都是新聞中失蹤率最高的,前幾天還播報着近期食草獸大量人失蹤。
你收養的小貓,從沙發地下鑽出。小小的腦袋蹭過他的腦袋,你将小貓抱在懷裡:“小咪,和你一樣是個可憐的兔兔。”
你将小貓放下,去房間裡拿毯子。再出來時他正抱着你的貓,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着你:“姐姐,我頭疼。”
你看着他,他将自己頭發撩起指着額頭。黑色的眼睛含着淚,十分委屈的張嘴:“姐姐,就算不想要我了,也不能動手……”
你聽着他的話,臉上全是問号。
“我不認識你啊?”你将毯子遞給他,“你好像從哪跑出來,抓着我讓我幫你。結果你到我家電梯裡直接倒下去了,而且腦袋好像磕到櫃子上。沒撞後腦勺,也能失憶嗎?”
他看着你咬着唇,耳朵一抖一抖的:“我不記得了,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
他扶着牆想要站起來,腳下一滑又坐了回去。
你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你先等等,能不能想起來家裡的聯系方式。”
他垂着頭可那雙可憐的眼睛,還在偷偷看你:“想不起來,我隻記得自己叫做迪可。”他将自己蜷成一團,“萬一和姐姐你口中說的那樣,我……”
“你先别害怕,說不定明天就想起來了。”蹲在地上,将紅花油擦在他額頭上,“自己揉揉,腫起來了。”
黑色的眼睛仰視着你,微微蒼白的臉上帶着依賴:“幫我擦好不好,我手好痛……”
他将手攤開在你面前,手心被蹭破一層皮露出粉紅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