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雪,你呢。小人?”手中的爪子虛虛的搭在你手上。
“你,三點水和木,清水的清。”你手指在地闆上劃拉出名字,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些傻。擡眼卻看到白慕雪淡藍的眼睛,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認真的盯着自己的在地上畫的筆畫。
白慕雪點了點頭:“很好聽的名字,樹木離不開水的滋養。在雪山中清澈的水很珍貴,你的名字是雪山中最神聖的事物。”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你因為害羞将頭低下些,“有什麼故事嗎?”
白慕雪淡藍色的眼睛撇了撇:“沒什麼故事,因為家裡姓白。生出來時黑乎乎的就叫慕雪,希望長大以後變得白一些。”
“确實很白,很漂亮。”你伸手摸了摸感歎道。
眼皮變得沉重。身後的大貓見你睡着,還将尾巴耷在肚子上。
外面的風雪漸漸停止,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在身上亂扭。伸手一把抓住,隻聽見一聲極委屈的“喵!”然後臉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你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
雪豹窩着脖子,腦袋上柔軟的絨毛不經意的蹭過臉頰。淡藍色的眼睛裡全是委屈,鼻子變得通紅。朝着他的視線看去:黑色的尾巴尖,被緊緊握在手中。整個尾巴微微扭動想要抽出來,卻怕把你吵醒。
你呆愣了幾秒,連忙松開:“不好意思……”手中的尾巴恢複自由,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重獲自由的尾巴在面前晃了晃,雪豹下意識用臉頰蹭了蹭她:“沒事,松開就可以啦!外面的雪停了,弱弱的人類我送你下山吧。以後不要一個人跑到山上哦,如果沒有遇到本豹會很危險的!”粉紅色的鼻子有些濕潤,蹭過你的臉頰。臉頰上被蹭上濕氣,一股稻草的味道被留在衣服上。
聽着雪豹的話,本來覺得為了熱愛獨行并不孤單。可眼睛卻忍不住變熱,伸手将眼淚擦掉。對着面前的雪豹,你強撐着漏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知道了,好豹豹謝謝你啊。”
雪豹本來驕傲挺着的胸膛,在看見你眼眶紅紅的時候瞬間彎了下來。歪着頭看你掉下來的眼淚,往後縮了縮脖子有點不相信。但看見你的眼淚,小心翼翼的将尾巴放回你的面前:“剛剛隻是有點麻,現在不麻了…給你摸…好不好?不要哭…啊?”
你用力的擦着眼淚,可眼淚卻還是忍不住。
一聲輕輕的歎氣聲,腦袋被輕輕按進溫暖的絨毛中:“不要那麼用力擦眼睛,哭就哭嘛。雪豹我呀,是不會嘲笑弱弱人類的。尾巴也借給人類擦眼淚……”他不知道你因為什麼原因掉眼淚,但他在遇到風雪時,咬着尾巴會變得有安全感。雖然不喜歡尾巴被水沾濕,但他覺得被眼前人類的眼淚弄濕好像也并不讨厭。
對方有力的心跳在耳邊響起,眼淚漸漸止住擡起頭時。胸前那塊雪白的毛,被打濕堆在一起。雪豹低頭伸出舌頭,将你臉上的淚痕舔了下去。
舌頭上的倒刺雖然被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但臉上還是有點疼卻十分有安全感:“人要下山了,再不回去還會下雪的。雪太厚了,你待在這很危險。”鼻子嗅了嗅,憑借着多年的經驗。
他知道必須要送你回去了。
你站起身跺跺腳,渾身都熱乎乎的。看向鐵桶,裡面的木頭早已燃盡。昨夜是自己完全窩在雪豹的懷裡,柔軟又溫暖的皮毛讓自己在這寒冷的木屋意外睡了一個好覺。
外面的天空有些昏黃,一副暴雪将至的模樣。在前面踩出一個個如同梅花般的腳印,尾巴勾在你的手腕上。
牽着的手腕怕脆弱的人跟不上,直到距離已經能夠看到你的汽車:“人你回去慢一點哦,我不下去啦。”尾巴松開你的手腕,在你衣擺上蹭了蹭,“拜拜!”
你回到車裡,隻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朝着山林深處走去。
扭動鑰匙,汽車啟動的聲音将你的思緒拉回。雪花漸漸落下,公路上除了她的車沒有任何車輛。
回到民宿,大門敞開着裡面叽叽喳喳的聲音傳了出來:“老闆咋還不回來呢?可别是有什麼意外,咱不行出門找找她?”7天前到達的遊客坐在大廳裡,看見你回來十分激動,“老闆你可回來了,昨天那麼大雪看你一晚上沒關門。我們尋思今天回家了,這邊下雪太冷了。等着您退房……”
你看着外面鵝毛般的大雪點了點頭,臉上帶着笑容:“是啊,這邊下雪以後沒什麼可待的。趕緊回家吧,等雪太大不好走。我開車送你們,走走走上車!”說着将車門打開,招呼着他們上車。
“老闆,回頭我把您這個客棧發網上行不,别看我這樣還是個小網紅嘞!”其中一個男客人一口東北腔,擡了擡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