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剛剛說的King's Chair ……是什麼暗号嗎?”電腦另一邊,剛買完機票的工藤有希好奇的問道。作為演員,她當然知道這個詞的意思,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它會成為說服自己大兒子的關鍵。。
“是誠一的漫畫《鴉之劇作家》裡的劇情”,工藤優作拿着手裡的漫畫書解釋道:“花園裡發生了一起案件,現場有三位目擊者,他們因為各自的視角和知曉的信息不同,提供了三份大相徑庭的口供。
一位敏銳警官發現,案發處的花園,在幾百年前曾是一座劇院。現場三位目擊證人的身份和位置,恰好代表了劇院中平民所在的站席、中産市民的二樓廊座、還有貴族與富商專屬的包廂。
這不是一起案件,而是一出被精心導演的戲劇。
警官大膽的推斷,現場還有第四位目擊者,隻有那個人知曉的信息是正确的。
King's Chair,即國王的椅子,現在一般指電影院中的最佳觀影位。在古典時代,King's Chair是劇場中最特殊的位置,代表唯一正确的透視。”
在工藤誠一的計劃裡,能看出他的全盤計劃,讀懂他想傳達暗語的人,隻有工藤新一一個。
工藤誠一算漏了一個人,雖然那個人遠在大洋彼岸,連郵件都沒時間回,理論上現在應該正在趕稿,但隻要他的目光投向這裡,想推理出自己的兒子們在幹什麼并不難。
然而……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工藤優作看着電腦屏幕裡的手機,若有所思。
“原來這就是做筆錄嗎?”
做完筆錄,池川毅左右看了看,在會客室外面等着的隻剩下毛利小五郎,于是上前問道:“毛利先生,怎麼這裡隻有您一個人?請問您知道老師去哪了嗎?”
毛利小五郎翹着二郎腿,打了個哈欠說道:“你老師做完筆錄跟法醫去茶水間拿冰塊去了,其他人做完筆錄都走了,幾個小鬼跟那個女老師去吃飯,小蘭在做另一個案子的筆錄,那小鬼……嗯?柯南呢?”
毛利小五郎瞬間臉色大變,快速轉頭左右看了看,甚至連座位底下都不放過。
看着他在極短的時間裡做出一系列高難度動作,池川毅不由得心生敬佩,這種可怕的敏捷度,不愧是名偵探。
“算了,反正在警視廳又丢不了,估計又不知道去哪上廁所了。”毛利小五郎從座位底下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柯南那小子整天神出鬼沒的,他都已經習慣了。
“爸爸,你怎麼能這麼想?”毛利蘭生氣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吓得毛利小五郎直接來了個立正。在看見女兒身邊的柯南後,他又瞬間有了底氣。
“小鬼,你剛才到底跑哪去了?!”
“我……我一直跟小蘭姐姐在一起,離開前我跟大叔你打過招呼的。”柯南吓得往毛利蘭身後一縮,可憐兮兮的說道。
“打,打過招呼嗎?”毛利小五郎撓了撓腦袋,好像……似乎,真的有這回事。
“咳咳咳,下一個證人進來。”目暮十三從房間裡探出頭,有些無語的打斷外面的喜劇。
“目暮警官,那小子去茶水間了,馬上就回……來……”毛利小五郎話音未落,工藤誠一跟他擦肩而過,走進會客室。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毛利小五郎抓着自己的頭發,他今天是不是腦子和眼睛都出了什麼問題?
果然,凡事皆有代價,莫名其妙擁有名偵探的才能,他一定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爸爸,你眼睛沒問題,誠一剛回來,那邊正好你看不見。”毛利蘭有些無語的說道。
“小蘭姐姐,我進去陪着誠一哥哥。”
毛利蘭還沒安撫完突發惡疾的老爸,隻聽見一句又輕又快的聲音,再一低頭,柯南已經不見人影。
好吧,看來毛利小五郎的腦子也沒有問題。
“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會客室裡,目暮警官一臉嚴肅的問道。
工藤誠一想了想:“應該是前天,從家到學校的路上,和小蘭還有其他同學一起。”
“那時候死者在做什麼?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拿着報紙走在路上,要說異常……那真的很異常。”工藤誠一的語氣裡憋着笑,“他舉着報紙擋住臉,但是在報紙上摳出來了兩個洞,路上其他同學都躲着他走。”
欸?目暮警官眨了眨豆豆眼,這樣真的很難不印象深刻。
“咳咳,你确定嗎?為什麼剛剛毛利小姐沒有提到這點。”
“在小蘭察覺到他之前,死者發現路人都在嘲笑他,把報紙卷起來了,我是從路邊車的後視鏡看到的。”
“這麼說,你比毛利小姐還早發現死者正在跟蹤你們?”目暮警官的表情有些凝重,在他身後,高木警官如實記錄下一切。
“是的”工藤誠一說道。
“那你為什麼阻止毛利小姐去找死者?”
“因為我發現我之前見過他,周二我參加了一個簽售會,死者曾經拿着漫畫來找我合影。”工藤誠一拿出手機說道:“當天的影像主辦方那裡有備份,剛剛我請人把那一段發過來了。”
手機屏幕被擺到桌子中間,目暮警官把腦袋湊了過來。
視頻中的死者穿着一身黑西裝,戴着墨鏡,和周圍濃厚的二次元氛圍格格不入。
從踏進簽售會的那刻起,他的身體一直緊繃着,時不時左看右看,露出的下半張臉始終沒有任何笑意。
目暮警官若有所思,恐怕他不是來見喜愛的漫畫家,而是從那天開始,或者更早的時候,到他死亡之前。
死者一直在跟蹤工藤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