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數橙頭暈眼花:“沒逝……”
簡佳佳對着John怒吼:“快去樓下叫車!”
John飛奔下樓。
江數橙的額頭像個血流不止的無底洞,鮮血一直往外湧出,簡佳佳扶着她不敢走太快,江數橙走了幾步就往她懷裡倒,簡佳佳要急哭了:“江秘書,我背你吧!”
“不用……不用……”血液流過江數橙的眼睛,視線模模糊糊地掃過簡佳佳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我自己能走。”
簡佳佳無奈地扶緊了一點。
“她怎麼了?”
江數橙低垂着腦袋,害怕吓到路人,她的手從始至終遮掩住額頭的傷口,模糊的視線裡又多出了一雙高跟鞋,和簡佳佳低調純黑的高跟鞋不同,這是一雙鑲着水鑽的深紫絨面細高跟,華麗地彰顯着其主人的張揚。
這道清冷的聲音有點熟悉,江數橙緩緩擡頭,對上了沈清赫陰沉的眼。
“沈……清赫。”江數橙氣若遊絲。
簡佳佳看她們似乎認識,說:“她受傷了。”
沈清赫當然知道她是受傷了,是怎麼受的傷?但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她冷着臉把江數橙從簡佳佳的懷裡扯出來,背對着江數橙,二話不說在江數橙面前蹲下:“我背你下去。”
江數橙連連搖頭:“我自己能走的……”
沈清赫懶得跟她廢話,雙手貼在她的大腿上,将人背了起來。她偶爾會抽空去健身房健身撸鐵練馬甲線,背江數橙完全不在話下。
更何況,江數橙輕得跟紙一樣……似乎對江數橙的體重不太滿意,沈清赫的眉毛皺得更深了。
江數橙陡然懸空,失重感促使她摟住了沈清赫的脖子。
她虛弱地靠在沈清赫的肩上,淡淡的冷調氣息包裹着她,江數橙昏昏欲睡。
簡佳佳在旁邊喊:“江秘書!江秘書!你别睡着啊!”
沈清赫眸光下沉,快步朝電梯走去。
沈清赫長相矚目,氣質斐然,穿了恨天高還能背着人在商場裡健步如飛走着,惹得路人頻頻回頭觀望,甚至有人拿出手機偷拍。
簡佳佳跟着她們步入電梯,沈清赫說:“到負二。”
負二是停車場。
簡佳佳:“可是我叫兇手去叫車了。”
沈清赫臉色很難看:“什麼兇手?”
簡佳佳:“就是砸她腦袋的人。”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砸了江數橙的腦袋,他都死定了,沈清赫咬了咬牙:“你去找兇手,我開車送她去醫院。市中心醫院見面。”
“哦……哦……”簡佳佳覺得這個女人好有領導那味。
市中心醫院,急診室裡。
淡淡的消毒水味飄蕩在冰涼的空氣中。
醫生給江數橙清理了額頭上的血迹,說傷口有點嚴重,需要縫針。
江數橙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手術,躺在床上吓得冒冷汗:“我不要,我不要縫針,它不會自己愈合嗎?”說着說着,血又流了一臉。
醫生看慣生死,不冷不熱:“不縫針凹陷的概率比較大,你确定嗎?”
江數橙緊緊咬住嘴唇,無助地看向沈清赫。
沈清赫幫她擦血,語氣溫柔得能溺死人:“橙橙,還是縫吧,如果痛你就咬我。”她伸出自己的手臂。
藕斷般潔白的小臂上一點傷疤也沒有。
江數橙可憐巴巴地流着眼淚,有點感動。即使痛,她也舍不得咬。
醫生不解風情道:“打了麻藥不疼的。”
“醫生,會留疤嗎?”江數橙弱弱地問。
是愛美的橙子一枚啊。
醫生冷淡道:“會。”
江數橙閉眼流淚。
醫生:“但是你不縫針,會更難看。”
“縫,我縫。”江數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縫好了針後,江數橙已經軟軟一團窩在了沈清赫的懷裡,其實從縫第一針開始,她就吓得倒進了沈清赫懷裡。
沈清赫無比享受地拍着江數橙的後背,哄她:“好了好了,不疼了。”
由于江數橙會感到頭暈,醫生叫她要去拍CT。市中心醫院不管是工作日還是周末,永遠人滿為患。排隊做CT的人很多,沈清赫陪着江數橙在門口等候。
等待的過程中,江數橙不安地捏着手指,沈清赫問她:“那瘋子為什麼砸你?”
在診室裡江數橙已經跟醫生說明自己是被吹風筒砸的,沈清赫就沒問她“兇器”是什麼。
說來好委屈,江數橙道:“一切都是因為Jack,Jack欠了Mike的錢,Mike來找他算賬,他還給了Jack一拳!Jack撞到了Tom的身上,Tom讓Jack滾,Jack生氣地推了Tom,Tom拿剪刀扔向Jack,Jack又拿梳子扔向Tom,卻不下心砸到了John,John報複性地飛出了手裡的吹風機,砸到了我。”
一口氣說完,江數橙隐隐感到頭疼。
沈清赫嘴角抽了抽:“你在哪裡碰見這麼多不講理的外國人?”
“不是外國人,”江數橙杏眼澄澈,“他們是托尼老師,全都在理發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