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基礎上,雲筱再度調整了藥材的比例。
一晃眼五日過去,這五日雲筱有多辛苦,阿洛全都看在眼裡。
感動之餘,她也沒讓雲筱停下來。
雲筱說得對,隻有制出了抑澤丸,日後汛期她才不至于那般無力。
倘若有抑制情熱期的藥就更好了,她也不至于每年都騰出時間來壓制,又或許她可以跟今年一般,讓雲筱來幫她纾解,橫豎她倆的情熱期都在這段時日。
思來想去,她覺着這一法子可行,打算晚些問問雲筱。
防禦陣邊緣,雲筱手拿着新鮮出爐的藥丸,沒猶豫,扔進嘴裡咽下。
不過半盞茶,腺體的灼熱回歸到常态,那種想毀天滅地的情緒也消散。
她這是成了。
雲筱激動地奔向阿洛,将真正的抑澤丸遞到阿洛跟前,興奮道:“你看,我成功了,日後再到汛期,你就不用再受罪了。”
笑意在阿洛嘴角漾開,宛若春花般明媚,會心道:“謝謝,我欠你一份人情。”
當初将希冀放在雲筱身上,乃别無選擇之舉。
好在雲筱果然如她自己所言,制出了抑澤丸。
也正因如此,她才願許給雲筱一份人情。
在修真界,修士不會輕易許諾,能得阿洛這個元嬰後期修士的一份人情,相當于得了塊金牌。
可雲筱開心不起來,這又何嘗不是阿洛在跟她劃清界限?
強咽下心中的苦澀,她扯出一抹笑:“好。”
“配方可能給我?萬一尋不到你,我自己也能應急。”知道自己這一提議有些過分,阿洛又找補道,“以物換物可好?”
雲筱轉過身,用側臉對着阿洛,聲音有些嘶啞:“不用,”取出筆記,顫抖着撕下配方遞了出去,“給。”
阿洛一眼便瞧出雲筱情緒不佳,不免有些困惑,關切道:“可是發生了何事,你——”
雲筱出言打斷了阿洛未說完的話,否認道:“沒有,有些累,我先去休息。”不待話落,她已施展輕身術離開。
她躺在石床上,望着頭頂的劍痕出了神。
獨自去天瀾城殺天瀾城主那段時日,看到路邊嬌豔的花,她下意識摘下想送給阿洛;看到坊市裡的小玩意,買下想送給阿洛;甚至在天瀾城主的庫房搜羅寶貝之際,想的也是那個法器适不适合阿洛用。
也是那時她才後知後覺明白,她對阿洛早已不是最初的負責,她想跟阿洛日日在一起,想看到阿洛的笑容,想住進阿洛的心裡。
可惜,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正如她将那些東西送到阿洛跟前,好說歹說之下,阿洛才勉強收下。
清醒點,别忘了男主還在追殺你,你難道想阿洛陪你一起被男主追殺。
這個念頭一出,雲筱不敢再繼續黯然神傷。
是啊,她身上背負着因果,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沒資格在這兒女女情長。
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從體内空間裡取出一顆上品靈草扔進嘴裡,閉目開始煉化靈草中的靈氣。
不知是已進入情熱期的尾聲,還是她服下抑澤丸的緣故,體内的情.欲竟沒出來作亂,隻用了兩日,她便完全煉化了靈草,修為也順利提升至元嬰巅峰。
看到雲筱從洞府出來,阿洛目中閃過一抹連她自己都不曾覺察的輕松,溫聲詢道:“怎麼樣?身體可還有不适應的地方?”
雲筱元氣滿滿道:“我現在全身都是勁兒,”砸吧了下嘴,“嘴饞了,正好我在坊市買了好些調料,我去打隻妖獸來燙火鍋。”
阿洛難得的沒有掃興,問:“我能做什麼?”
“撈兩條魚,”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雲筱叮囑道,“撈上來就行,我回來再殺。”
出了防禦陣,她鋪展開神識,最後鎖定在兩百裡外的一頭五階吞天巨狼身上。
殊不知,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觸動陣法。
阿洛心神一動,觑見擅闖的四人身上穿着天衍門的弟子服,擡手一拂,四人齊齊摔落在地。
“滾。”她厲聲呵斥道。
修為最高的金丹後期弟子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從阿洛身上匆匆掠過,試探道:“敢問前輩可是青雲宗的方師姐?”
他自報家門道:“我乃天衍宗劍鋒記名弟子仲秋,謝師叔再有三日也該到了。”
他口中的謝師叔不是旁人,正是謝雲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