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伸出一根手指,獅子大張口道:“一千上品靈石。”
雲筱放下就走。
攤主急了:“仙子,你别急着走啊,價格還可以再商量嘛。”
雲筱刹住腳步,還價道:“一塊上品靈石。”
她方才用靈氣感知了下,這玉葫蘆頂多隻是個中品靈器,内部空間也不大,約莫能裝五千斤酒。
她給攤主一塊上品靈石,已高于市價。
攤主原本見雲筱二人面生,身上穿的都是上品法衣,一看就是從世家宗門裡出來的,這種涉世未深的人最是好騙,怎料碰上個精明的。
他不想放棄,故作為難想讓雲筱再往上添點。
雲筱在現代家境普通,又是在單親家庭長大,花錢不敢大手大腳,買東西讨價還價這事她輕車熟路得很,哪兒會被攤主拿捏,擡腿就走。
“哎,回來,我賣,我賣。”
雲筱拿起玉葫蘆,掏出一塊上品靈石扔給攤主,正欲邁步離開,耳邊響起一道女聲。
“道友留步,”紅衣女修士疾步上前,視線落在雲筱手裡的玉葫蘆上,“不知道友能否割愛,我願出雙倍的價。”
雲筱麻溜将玉葫蘆收進儲物袋,态度堅決:“不賣。”
“五倍。”紅衣女修士加價道。
聞言,攤主那叫一個懊悔,早知道就不叫住雲筱了。
雲筱不耐皺眉:“不賣。”
看到玉葫蘆的第一眼,她起了想要的心思,也相信自己這種直覺,是以她願用一塊上品靈石的高價買下這個玉葫蘆。
當下這個紅衣女修士的行為,正在無聲告訴她,這個玉葫蘆或許另有玄機。
既有玄機,她又豈會讓出去?
何況,她如今可不缺這幾枚上品靈石。
不再理會紅衣女修士,雲筱轉身就走,卻被紅衣女修士的同伴用劍攔下。
方知洛沖紅衣女修士二人施放威壓,冷言道:“滾。”
紅衣女修士隻是個金丹初期,險些站不住,強撐着道:“前輩恕罪,晚輩不敢了。”
沒人打擾,雲筱又買了些用得上的靈草,這才跟方知洛往回走。
随意選了個客棧進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謝師兄,就是她搶了我看中的玉葫蘆。”
雲筱扭身,隻見紅衣女修士正氣鼓鼓地瞪着她。
而紅衣女修士告狀的對象不是旁人,正是謝雲帆。
雲筱後退一步,歪頭靠近方知洛,上眼藥道:“你瞧,這人有未婚妻,仍舊處處留情,”她輕搖頭,“可憐了那未婚妻,還未結侶,已經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方知洛眉頭微蹙,盯着謝雲帆看了兩息,平靜地轉身往櫃台走去。
修士耳聰目明,雲筱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被紅衣女修士和謝雲帆聽了去。
紅衣女修士面紅耳赤地用劍指着雲筱:“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我跟謝師兄清白得很。”
那含羞帶怯的眼神,着實算不上清白。
謝雲帆的目光緊跟着方知洛,緊握的拳頭青筋迸現。
方知洛這是什麼意思?身為他的未婚妻,居然對他身邊出現的女修無動于衷。
雲筱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卻不見絲毫尴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沒忍住。他的輩分在天衍宗可不低,你卻叫他師兄。”
她手指謝雲帆:“你還應了,啧啧啧,清白,真是太清白了。”
察覺到周圍對自己指指點點,謝雲帆厲斥道:“夠了,”他拔出了劍,“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撥我跟方師侄的關系,現在又毀我跟這位道友的清譽,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言盡,他刺向了雲筱。
雲筱避開。
謝雲帆換了招數,勢要讓雲筱付出代價。
客棧頓時亂作一團,修為低些的修士紛紛撤退,唯恐被兩人的鬥法波及。
看着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方知洛眉頭緊皺,揚聲道:“坊市内不許鬥法,被巡邏隊抓到,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這話點醒了謝雲帆,他撤回劍,冷眼凝視着雲筱:“士可殺不可辱,今日的羞辱來日我必讓百倍償還。”
抵抗謝雲帆的殺招,雲筱不得不調動大量的靈氣,此刻被她封存在筋脈中的靈氣在體内亂竄。
她擡手揩拭掉嘴角的血迹,強撐道:“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