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洛的手緩緩擡起,最後還是落下,别過頭,聲音冷硬:“我有未婚夫。”
雲筱非但沒将人松開,反而越抱越緊:“他心裡沒你,你也不喜歡他,你們不用在一起。”
方知洛用力推開了雲筱,扭身側對着雲筱:“今日的話我隻當沒聽過。”
不待話落,她已撕開疾行符,快速消失在雲筱眼前。
雲筱怔愣地望着方知洛離去的方向,碎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苦笑着後退了一步,盛着星光的桃眸逐漸灰敗,連站立都變得艱難。
無力靠在石壁上,任由眼角的淚滾落。
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你已經努力過了,至少日後回想起來,不會徒留遺憾。
可她的心還是好痛。
滑坐在地上,雲筱把自己蜷縮了起來,将頭埋在腿間,身體不時抽動一下,逐漸與黑暗融為一體。
已出了洞府的方知洛,在洞口等了兩刻鐘,仍未見着雲筱出來。
她轉身欲回去,邁開的腿又收了回來,深深望了眼洞中,抿唇而去。
她得早些去跟同門會合。
十階妖獸尚且不能拿雲筱怎樣,無需擔憂雲筱的安危。
雲筱是在第二日出來的,熠熠生輝的眸子裡多了抹憂傷,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轉變,沒有之前那般鮮活。
沒忍住,她還是四處張望。
果然沒人。
她自嘲一笑,使用輕身術往秘境出口而去。
與此同時,秘境的東南方。
白莫風驚恐地望着直立起身體的黑天巨蟒,不住防備地往後退。
傷已恢複了大半的謝雲帆,低聲咒罵了一句“廢物”,抛出上品飛行法器,逃了。
楚卉在心裡痛罵了謝雲帆一通,硬着頭皮正欲說什麼,黑天巨蟒的尾巴朝他們而來。
饒是啟動了七階防禦陣,在十階的黑天巨蟒跟前也不堪一擊。
防禦陣破,楚卉被巨大的尾巴拍飛。
其餘人也沒好到哪兒去,都被這一尾巴拍得倒地不起。
楚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确定黑天巨蟒已經走了,踉跄着步子朝一動不動的白莫風走去,邊走邊喚道:“白師兄,白師兄,你怎麼樣?”
過了許久,白莫風才有了動靜,強擠出幾個字:“我沒事。”
楚卉懸着的心這才落地,轉身喚其他同門。
雖說都受了傷,好在性命無憂。
服下回春丹,楚卉氣惱地一拳砸在地上:“什麼皎皎君子,雲前輩說得對,他就是個自負又無.恥的小人,我們辛辛苦苦護送他,也是因為他才會被黑天巨蟒遷怒,他倒好,直接撇下我們跑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話裡話外全是對謝雲帆的鄙棄。
感覺好了些的白莫風及時出言打斷道:“行了,我們已盡了應盡的責任。”
觸動一個六階防禦陣,他吩咐道:“所有人進陣打坐恢複。”
借助上品飛行靈器逃走的謝雲帆,當下也不好過,黑天巨蟒速度太快,已追上了他。
他不斷呼喚識海裡的裘老,急切問:“怎樣才能甩掉這條畜生?”
“以你目前的修為,不是這畜生的對手。現下你隻有一條路可走,禍水東引,為你自己争取逃生之機。”
謝雲帆往後看了眼,黑天巨蟒又拉近了與他的距離,那輕蔑的眼神,似在譏諷他隻是在做無畏的掙紮。
好勝心在這一刻被激起,他咬牙道:“我要這條畜生死。”
言盡,他不顧裘老的勸阻,毅然迎了上去。
黑天巨蟒停了下來,居高臨下俯視謝雲帆:“交出吾之物,吾饒你一死。”
謝雲帆仰頭大笑,蔑視道:“一條畜生也敢跟我叫闆,今日你死定了。”
他召喚出自己的本命劍,與黑天巨蟒纏鬥了起來。
“劍法倒是勝過那女修,但汝無她取之不竭的靈力。”黑天巨蟒輕松化解謝雲帆的劍招,三十多個回合下來,謝雲帆已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