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的面上倏忽滑過一絲笑意:“想聊這個?”
江戶川亂步噤聲,仔細看向他。
赭發青年的手裡不知何時起把玩着幾個監聽器,他的視線沒有落點,散散地打量着四周。慵懶下來的姿态與氣質透出暗湧的險峻。
接待室聽不到這邊的聲音,看不到這邊的情形,江戶川亂步無意識發出一聲感歎:“是這樣啊。”
中原中也平和地說:“我确實不了解你,但他很奇怪。到底是同一個人,在算計什麼的樣子相似到讓人惡心。”
青花魚到哪裡都放不下那層虛僞的皮。
眼神銳利的名偵探抛開一切顧慮戴上了眼鏡。
中原中也沒有特别的反應,隻是略顯倦怠的看向窗外,看向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橫濱。
哪一面都是真的,作為護衛時的警覺敏銳,對于他人善意的坦率回應,還有現在從骨子裡浸透出的消極厭世。
偵探說:“那就聊聊吧。”
他拉開偵探社的大門,一腳跨出去的同時揚聲喊:“社長,我們去樓下喝杯咖啡,看着點太宰别讓他偷溜!”
接待室瞬間探出一顆震驚的腦袋,他看到偵探的眼鏡,反射性去看旁邊的中原中也。
表情尋常的赭發青年和他對上視線,手腕一轉,監聽器一顆不少飛過去,黑紅色的重力讓這些小小的機械零件變成拖着尾巴的流星。
太宰治伸手接下來,掌心微微發麻。
力道要比看起來輕得多,最多不過玩鬧。
亂步先生,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太宰治煩躁地把監聽器扔回口袋中,還真是一顆沒少,全暴露了啊。
福澤谕吉拉開門,沉穩地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