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中原中也古怪地看到太宰治那張忽然扭曲到抽象的臉。
“你又犯什麼病。”
“沒什麼,隻是想起一個變态。”太宰治晦氣地回答。
“不說這個了……”太宰治問,“中也,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如果不是你剛才亂動。”
其實按照現在天天不用動腦的半休眠狀态,他幾天不睡都沒什麼影響,不過這家夥都自己送上門了。
“哈哈哈,畢竟我還不太習慣。話說告訴我吧。”太宰治随意道,“那個,沒問題嗎?”
他描繪過紅色紋路曾經蔓延的皮膚。
“你動作再慢點可能就出問題了。”話這麼說着,中原中也的表現實際上不怎麼在乎,他從床上坐起來,給自己堆了個舒适的靠枕組合。
而且靠上去之後心情不錯的樣子。
在奇妙的地方更相似,不如說根本就是完全一緻。想起每次放假前一晚會專門給自己築巢搭窩就為睡個好覺的可憐社畜小狗,太宰治忍住沒吐槽,他怕又踩雷。
“下回把繃帶系你身上。”
“随便。”枕頭調整好,被子也加上去,“其實撐不住的時候我會主動去找你,畢竟不能把這邊炸了。”
危險的話題,兩人都沒認真。
這窩搭得太宰治都想進去躺着了。他想了下擠進去的可能性,明智地決定下次去搶另一個的。
“我再呆會。”太宰治伸手,“枕頭交出來一個。”
然後他被櫃子裡飛過來的新枕頭糊了滿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最開始感受到的、尊敬,算了就用這詞吧,總之,對上司的尊敬去哪了?别以為他不知道,中也對森先生一直都是用敬語的。
雖然還是這樣更好。
他把繃帶系在了那截清瘦的手腕上,腕骨突出,帶出病态感。
雖然中也本身就是骨架很小的類型,但太宰治很清楚,那個小巧身型實際上具備的強大爆發力。
該是很健康的人。
厭惡、惋惜、憐愛、竊喜。
沒有愧疚,共同的墜落。
“我、太宰治是個惡劣的人。”他定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