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仁義山莊住了這些時日,雄霸一直讓她觀望、觀望,沒完沒了的觀望……幽靈宮已經來信催她了,她不能再觀望了。
先把毒藥配出來再說。
因此當沈浪敲門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料到,隻好手忙腳亂地用紙包起毒藥,因為過于慌亂,藥粉不小心撒到了桌上一些。
敲門聲越發急促,她來不急找抹布擦幹淨,也不敢随意把白色粉末散落地上留下痕迹,隻好找了個瓷碗胡亂掃到碗裡,又朝碗中倒進了半碗水。
藥粉瞬間融化到了碗中,看起來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水碗罷了。
很好。
她順了順氣,打開了房門。
“白姑娘”,沈浪在門外微笑,手中端着一盤酥餅,“看你中午吃的少,送你盤點心。”
雄霸見他主動來找自己,簡直欣喜若狂,甚是豪邁地揮掌拍向他的肩膀,差點沒把酥餅拍掉地上。
“哎呀呀沈兄,快請進快請進。”
沈浪走進屋,順勢關上了門,“這麼開心?是因為見到了好吃的?”
“吃的那算什麼,咱這是看到你開心了。”他話音剛落,就被識海中的白飛飛吵得頭痛。
原因無他,小妮子看到好吃的忍不住了,非要上身先嘗嘗。
他和白飛飛共用身體的時候,識海中的靈魂隻有視覺和聽覺是共通的,味覺嗅覺和觸覺都不通,所以當他上身吃東西的時候,白飛飛是品嘗不到的。
偏偏沈浪還一直催着讓她嘗嘗。
雄(寵娃)霸被吵得無奈,隻好先讓她上了身。
白飛飛輕輕撚起盤中的小圓餅,隻見它外皮泛着金黃油亮的光澤,餅身裹滿烘烤後微鼓的酥皮,螺旋紋路由中心層層綻開,薄如蟬翼的面皮透出玫紅色的餡料,還散發着剛剛烤出的炙熱香氣。
“嗷嗚”一口塞到嘴裡,牙齒穿過層層疊疊的酥脆,帶着桂花香氣的糖漿在舌尖瞬間爆開……
眼睛一瞬間睜大了,“這個馍是脆的!”
好好吃!
“馍?”沈浪失笑,對她的身份再次好奇起來,“你沒吃過嗎?”
她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吃過呀……好久沒吃了,我以前吃的沒這個做的好。”
沈浪點點頭,“是啊,朱府廚子做的千酥糕确實是一絕,我記得在姑娘的家鄉龍城也有一家專做千酥糕非常有名的鋪子,名喚點香居的,不知道你吃沒吃過。”
這東西喚作千酥糕嗎?白飛飛不确定,也不知道沈浪是不是在詐她,隻好尴尬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她轉念一想,沈浪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懷不懷疑自己有什麼要緊?于是便繼續沉浸在酥餅的美味中,坐在椅子上吃得直晃腿。
三個餅下肚,口中發粘發幹,正欲喝水,卻見沈浪在舉着那裝了雨花青的水碗往嘴裡送,她一時情急,忙喊了一聲“等等”,又因口中塞地太滿,噴了沈浪一臉的酥餅渣子。
那碎屑飄飄灑灑,跟雪花飛舞一樣,粘得他臉上頭上到處都是。
沈浪:……
白飛飛:要命了,這啥點心啊,都已經進嘴了怎麼還能往外噴呢?
她過于羞臊,不知如何是好,幹脆也學雄霸,“嗖”一下縮了。
雄霸默默奪下他手中的水碗,往桌上一放,咽下口中的餅,又随手拿起桌上的抹布給他擦了擦,“你看看你,功夫還是不到家啊,被我一試就試出短闆來了,這我剛剛要是噴的不是餅屑,而是暗器,你可怎麼辦啊?”
沈浪抹了抹臉,“……你試我?試我什麼?”
雄霸:“……你看,這就是做獨行俠不好的一面啊,自己一個人總是無法面面俱到,若能同我開宗立派,不僅可以名揚天下,還能造福一方啊。”
“哦?那你覺得我該如何做,開宗立派也沒你說的那麼容易吧?”
“哎呀,不難不難的,你按我說的做,保證能成功。”
“但聞其詳。”
“第一步,咱得先獲得一筆财寶。”
“啊?這是第一步?這不該是故事的結果嗎?”
“啧,放别人那裡可能會非常難,但現在對咱倆來說這幾乎就是唾手可得啊。”
“……沈某不明白。”
“啧,快活城裡我有門路,具體的你不用管,跟着我幹就行了。”雄霸一時激動,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你有門路?什麼門路。”
“那……這……這是底牌,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總之我是沒騙你,你要不要跟我幹吧?”
很好。
沈浪不動聲色,一言不發地沉思着。
雄霸小心觀察着沈浪的神色,見他未有明顯的不快,便又試探着說道,“你覺得不好嗎?我可沒騙你。”
“不好?不不,我覺得挺好的,那依你所見,第二步又該如何呢?”
“第二步自然是招徒了。”講到這裡,他整個人不免也興奮起來,臉紅撲撲的,“哦不,不是招徒,我看那快活王手段不錯啊,招義子,這可比徒弟忠誠多了呀,到時候就讓這些個義子叫你義兄,叫我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