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接過藥丸,剛要吃下,卻又被白飛飛再次頂掉了。
白飛飛順勢做出吃下的動作,實際上卻将藥丸藏到了手中。
她跟着莺兒逃出地下室,地下室入口的守衛已皆被莺兒放倒。二人一路躲藏,逃到了一處矮牆。
“宮主,翻過這裡便是外面了,老夫人早已在五裡外的郊外等待,我們快走吧。”
白飛飛看了看矮牆,“這牆倒是不高,可我解藥剛服下,藥效尚未發揮,輕功仍是使不出啊。”
莺兒聞言有些疑惑,“還沒恢複嗎?”
“沒有,現在隻是讓我走路稍有力氣了而已。”
“那屬下送宮主出去吧。”說着,她做勢便要放下宋離。
“你先送他出去吧。”白飛飛擡手攔住她,“他若是留下了,幽靈宮的計謀就都白費了。”
“好吧,宮主稍待,我送出他後馬上回來。”
莺兒帶着宋離飛身翻過了牆,不多時又孤身躍了回來。
“走吧。”
白飛飛被她帶着躍過矮牆,一路總算是有驚無險得逃出了仁義山莊。
莺兒帶路,直奔白靜所在的郊外疾馳,身上尚有軟筋散的白飛飛漸漸跟不上步伐了。
她索性随便找了個借口跌倒,“哎呀——”
“怎麼了?”前面的莺兒見她跌倒複又折返回來。
“我昨晚在山莊中打鬥之時,不幸被沈浪擊中了一掌,受了内傷。”
莺兒并未過多懷疑,“是屬下失察了,宮主你感覺如何?”
“心口悶痛,莺兒姐姐,你去為我找點水喝來好嗎?”
“宮主稍待,莺兒這就去找水。”莺兒不疑有他,放下宋離便朝遠處奔去。
白飛飛見莺兒走遠,立刻扶起宋離,将手心中藏匿多時的解藥給他喂下,又使出渾身力氣用力砸他的定身穴,砸了三次才将穴道解開。
“宋大哥,你快走吧,趁着她還沒回來。”
宋離緩了片刻,複擡手解開了身上的其餘穴道,卻不急着走,而是盯着白飛飛看。
“你不該給我解釋解釋嗎?幽—靈—宮—主——”他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你快走吧,别問了……”她低着頭不敢看他,隻是兩隻手一直在推他,隻可惜手上沒什麼力氣,沒能推動。
“從一開始便是騙我的嗎?”
她喉嚨幹澀,說不出話來。
“什麼害怕被關被打,是逗我玩呢吧?”
“……”
“你原本是想毒死朱富貴後,連夜将我騙走,然後再一點點将我變成你的傀儡吧?你們幽靈宮本就擅長魅惑男子為己所用。”
“我不是——”
“還有那個什麼寒疾,真是可笑,我居然也信了。”
“那個不是我——”
“這麼久了,你有否認過嗎?”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好,你解釋吧,我聽着,說你到底有沒有騙過我。”
“……”她無從說起,因為她确實一直在騙他。
二人皆不說話,現場死一般沉寂。
半晌後,她開口問,“你是不是再也不願相信我了?”
“是。”
她面如死灰,隻是喏喏吐出一句,“不是假的,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她隻是太害怕了,怕說出真相後,一切都無法挽回。
可現在也終還是無法挽回。
“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以後絕不會……”
“呵呵,再一次?!”宋離打斷了她,“我看起來很像個傻子嗎?還要再一次?……我居然會為你這樣的騙子背叛義父!”
“你,你恨死我了吧?”
“恨?……還是不了吧,我就全當自己初出江湖跌了個跟頭,以後還是不要和你産生任何瓜葛為好。你放心吧,我不恨你了。後會無期!”
他轉身要走,卻被她又抓住了衣角。
“走之前,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他不回答,卻停下了腳步。
“我們第一次遇見時,你哼唱的那首兒歌,你可以再唱一次嗎?最後一次了,我想再聽一次。”
他蓦然轉身,一把攥起她的領口,瞪着通紅眼咬着牙回道,“莫要再用這種勾欄把戲愚弄我了!”
說完後,他一把推開她,提起輕功飛走了,隻留下她孑立殘影,半句凝噎哽落喉。
“我沒有愚弄你……”
她真的很想聽。
他走了,原來終究也是過客。
走了也好,無牽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