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娘,你看的如何?”門外刀疤臉熱情詢問。
“差強人意,花瓶一個,你們還是将她留給快活城吧,我聽說最近色使提高了上等貨的價格。”
“是嗎?我怎麼就聽說快活城賣的藥漲價了,沒聽說他們收人也漲價呀。”門外傳來刀疤臉疑惑的詢問。
“不是都漲價,是隻漲了上等貨,不過我也是聽說的,可能消息不實。”
“好的,多謝秋姑娘告訴我們這個消息。秋姑娘不再看看别的貨嗎?”
“先不了,暫時不缺人。”
“……好吧,秋姑娘慢走,我送您。”
二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白飛飛連忙将解藥瓷瓶放在地上,再低頭用嘴巴叼起,蟲子般蛄蛹出麻袋。
沒辦法,她現在身上被捆住了,又沒内力,隻能蛄蛹……
好在沒一會兒,還是蛄蛹出來了,她蹦到沈浪的跟前,又發現瓷瓶的塞子沒法打開……
解藥是液體,隻需要放在人鼻子下嗅聞便可解毒,可她若提前打開塞子,再叼到嘴裡,那不就全灑了嗎?
她嘗試了各種方法,人折騰出一身汗,累得傷口都隐隐作痛了,也沒能把開好封的藥瓶成功舉到沈浪的鼻子下面。
在這個過程中,沈浪就一直瞪着圓溜溜地眼睛看着她,丁點反應也沒有,像個純情乖寶寶。
白飛飛:……淦!看他怎麼這麼來氣呢?
你倒是鼻子長的低一點啊……
最終,她隻能小心翼翼地用牙齒輕輕叼着瓷瓶口的邊沿,使出渾身力量小心踮起腳尖,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到他的身上了,才總算将瓷瓶口叼到了沈浪的鼻子下面。
一……二……三……四……
她在心中默默數數,時間已過去有十秒之久,為什麼沈浪還是沒反應?
不應該啊,正常隻要聞一下就很快解毒的。
難道葉知秋給自己的解藥過期了?
她不敢輕易放棄,便一直苦苦支撐,這個姿勢着實有些難維持,更何況她的胳膊和腿皆被綁縛住了,她又挺了一會兒也不見沈浪有任何動作,身子一歪便向前栽去。
壞了,若她将人撞倒,跌出動靜來,豈不是要将屋外的賊人引進來?
她心下正驚懼,卻被沈浪正正接在了懷裡,就連從嘴上掉落的瓷瓶,都被他穩穩接在了手心。
白飛飛:“……你醒了啊?”
“嗯。”沈浪不自然地扭過頭,又将她扶穩,神色帶着一絲窘迫。
“你,你不奇怪自己的處境嗎?”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無法控制身體。”
這便是迷疊香的邪惡之處,它會讓人意識清醒地看着自己承受了什麼,卻又無能為力。
所以沈浪清楚地知道從昨晚到現在都發生了什麼。
将人救下後,白飛飛有些脫力,一下坐到了地上,“你醒了就好,我也算是不欠你了。”
“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的身體……”他看起來有點焦急。
“哦——那還要多謝沈兄昨晚給我背心來的那一掌了,真是讓人靈魂都清澈了呢~”她略帶調侃地抱怨道。
沈浪的表情瞬間有些懊喪,“我,我真沒用,這樣就中招了,還要你頂着傷來救我。”
“算了算了”,她不甚在意,“你們男人不善于防範這種事,我也理解的。”
沈浪站起身,依次點住屋中另外三人的定身穴,然後又依次将瓷瓶湊到他們的鼻子下為三人解了毒。
白飛飛有些看不懂了,“你點住了他們,他們不是一樣逃脫不得?”
沈浪收好解藥,又開始給白飛飛解身上的繩子,“我不想讓他們大呼小叫幹擾我們出逃,一會兒我出去把四個賊人都殺了,等到明天他們身上的穴道自會解開。”
她想了想,也覺得他的計策頗為周全。
他解開繩索後,輕輕掀開她的衣袖,卻見紗布外已滲出彎彎的一道血迹,正是麻繩捆綁過的地方。
她不甚在意地甩了甩胳膊,将袖子又甩了回去,然後彎下腰去解腿上的繩子。
“背上的呢?”他突然問。
“什麼?”
“背上是不是也滲血了?”
“是吧,不清楚,我又看不見。”
“你,你為何對自己的身體這般不在意?!”他不知為何,莫名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