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揚閃過,阿燦和謙君的感情與日俱增。
謙君對茅梓甜的喜歡也逐漸加深,甚至說有些無可自拔。就當他剛剛愛上她時,她卻及時的抽身了。
謙君始終記得那日,茅梓甜和自己說了一句再也不要來往時的臉色,是那樣的決絕,仿佛自己是她的仇人一樣。他拼命的挽留,幾次三番的追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自己,難道她一點都不喜歡他嗎?
茅梓甜要昧着良心說自己沒有一點喜歡他的話,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住眼裡的淚花,告訴他,她有了喜歡的人。
謙君忍着心痛,看着她從眼前離開,四周蕭瑟的秋風,讓他更顯凄涼孤獨。
他不信,她和自己在一起時的反應,她的表情,無一不顯示着高興和歡喜,莫非都是假象?
他決定追她去問個清楚。
謙君沿着小路跟上了茅梓甜,茅梓甜在半路和霧渙相遇。
霧渙牽起她的手,溫柔的看着她說:「已經和他告别了?」
茅梓甜點頭說:「是,從今以後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霧渙又問:「那你的斷尾之仇報了沒有?」
她搖搖頭說沒有,霧渙笑道:「你終究是心軟了。不過,他能中了你的美人計,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這些話謙君都聽見了,他的臉色早已經出賣了他的心。
他心說:怪不得我問她幾次真身,都被她搪塞了過去。原來,她就是那次被我砍斷尾巴的兔妖。
他的恨意早已被他的懊悔淹沒,如果他當初他放過那隻兔妖,是不是不會這樣。
謙君隻想茅梓甜能留在自己身邊,他沖了上來,攔住她和霧渙的去路,問她「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茅梓甜眸色略顯慌張,沒來得及回話,霧渙便開了口:「你聽到的就是真的,那又如何?」
謙君:「所以你靠近我,隻是為了報仇麼?」
茅梓甜斬釘截鐵的回了句「是,我是為了複仇。你可知道我斷尾時的痛苦?」
「好,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大仇得報!」
說完,謙君使出法術,要切斷自己的小指。
霧渙伸手阻止了他,對他冷冷的說「你以為這樣她就會回到你身邊嗎?不會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茅梓甜被霧渙扯走了,隻剩謙君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裡仿佛空掉了一大塊。
秋高氣爽,碧空萬裡,寸雲不見。
蘭芝和阿燦在宅裡涼亭小坐,喝茶閑話。
阿燦道:「灼華總算把内丹練出來了,也不知她何時能化仙?」
蘭芝:「隻待時機成熟,急不來急不來。」
阿燦也道「确實急不來。」
蘭芝「有一件事卻有點着急。」
阿燦問他「什麼事?」
蘭芝道「我們的婚事。」
阿燦的臉登時羞澀如桃,她垂下眼眸說「這有什麼着急的,等灼華化仙成功之後也不遲。」
謙君回到家中後,閉門不出好幾日。
蘭芝發現了他不對勁後,立馬破門而入。
隻見昏暗的房間中,謙君頹廢的躺在那裡喝着酒,地上和桌子上都是擺放淩亂的空酒壺。
蘭芝問他怎麼了,他全然當做沒聽見,一聲不吭的繼續喝酒。不過,他的眼神一直看着牆上的畫作。
蘭芝察覺到後,問他「可是為情所傷?」
謙君才慢慢開口道「你說,真的會有妖怪那麼記仇?竟然為了報複我,去修成我喜歡的樣子,然後再來給我的心頭插上一刀。」
蘭芝聽得稀裡糊塗的,說「什麼妖怪,什麼複仇?你到底在說什麼?」
後來,謙君把茅梓甜是兔妖修煉成仙的時候告訴了蘭芝。
蘭芝才知道原來茅梓甜是故意接近謙君的,他道:「你倆相處雖然沒有很長時間,但也不算太短,我不信她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
謙君苦笑着說:「那一點感情對她心裡的仇恨又算得了什麼?」
蘭芝勸他既然茅梓甜對他無情,他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可他始終是忘不了她,就像是吃了迷魂湯一樣。
秋去冬來,灼華和青染依舊在竹苑内打坐修行。
因為下了場大雪,院子裡一片銀白。
灼華胸口忽然疼得厲害,一時忍不住,打斷了修行,栽倒在青染的懷裡。
青染被灼華吓了一跳,等他睜開眼時,發現灼華臉色蒼白的躺在懷中,立刻将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他施法為灼華查看傷勢,發現她的心裡又有瘴蠱的存在,不禁心道:「怎麼會這樣?」
青染拼勁全身法力為她吸出瘴蠱之蟲,卻還是憂心忡忡,他道「不對,這瘴蠱我明明上次已經幫她吸出來了,怎麼又會出現?除非真正的蠱王不在她心中,而是在其他地方!」
他将那些蠱蟲丢盡了炭火裡,燒了個幹淨。
灼華依舊昏睡在榻上。
蘭芝在陪着謙君,阿燦便離開蘭宅,來到了竹苑。
她披着厚重的黃色大氅,推開了竹苑的大門。
透過竹窗,看見青染一臉擔憂的神色坐在床前,她便心感不妙,直接跑進了屋中。
青染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吓了一跳,回過頭看是阿燦才松了口氣。
阿燦跑到灼華的身邊,不安的看着她,又看向青染問:「灼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