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照不明就裡,“我這樣說話不好嗎?”
江挽纓頭疼,好什麼?哪裡好?她聽了隻覺渾身不自在。
晏照看江挽纓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不适應。默了片刻後開口,“我隻是覺着你人不錯,先前對你有所誤會,畢竟日後還要相處,應該換一種相處方式。”
原來是這樣,江挽纓放下心來,這一大早的她搞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還以為晏照吃錯藥了或是撞鬼了呢。
江挽纓長長籲了一口氣,拍拍胸口,緩聲,“我當什麼事呢,你原來那樣我都習慣了。”怕晏照多想又補了一句,“你要實在想改,就剛剛那樣就行,千萬别江郎,江郎的,我受不住!”
晏照不語,氣氛一時尴尬。
江挽纓眼神亂飄,瞥見地上的錢袋,撿起來倒出裡面的銀子數了數,還剩九兩八錢。她有些惆怅的想,就算賣藝能賺多少還是個未知數,客棧肯定還得再住幾天的,畢竟除了要湊夠馬車的錢,還得再留點吃用吧。
說到馬車,江挽纓眼前一亮,她對晏照道,“你我今日先去馬集探探,如何?”
她得去了解一下行情,心裡好有個打算,晏照自然沒意見。
兩人收拾一番,出了門。
馬集,在回字界最西面,那一片專門飼馬,是林州最大的馬集,買馬或是租馬的都有。
江挽纓和晏照一踏入馬集,周圍的目光就聚集在她倆身上,也是,他們這身高差,性别差委實有些惹眼。
江挽纓不太習慣這麼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晏照倒是無所謂。兩人沿着道将馬集裡的馬一路看了個遍,江挽纓邊看邊贊歎,“這匹油光水滑,精神抖擻,一看就是匹好馬!”皺了皺鼻又道,“就是味兒有些大。”
晏照瞄了一眼潑冷水,“也就普通,等将來我送你匹汗血寶馬!”
江挽纓權當沒聽見,分币沒有還汗血寶馬。
兩人一前一後拐進巷子,巷子裡有兩間鋪子,一是買賣登記,而是馬車租賃。
江挽纓探頭進去,鋪前擺着一張長案,案桌上筆墨紙硯齊全,案桌後坐着一老者,約莫五六十歲。江挽纓近身客氣詢問,“敢問店家,不知租一輛馬車需要幾錢?”
老者是個結巴,上下打量兩人一番問,“出...出...出城麼?”
江挽纓嘴角抽了抽,“我們......”
晏照接話道,“我們出城,從林州到柳州,約摸兩天左右,馬車不需太大,能坐下兩人即可,價格适中。您看是否有合适的?”
江挽纓側頭看他,詫異極了。以前這種事情晏照别說問了,看都不會看一眼,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接了她的話頭。
感覺到江挽纓在看自己,晏照唇角泛起笑,頗有些自得的道,“以後這些事情有我就行,我說過要照顧你的。”
江挽纓受寵若驚,心說那怎麼行。就見老者伸手一指,在案桌上敲了敲,遞給晏照一支筆,“想要...想要...想要什麼樣的,記...記下來,要登...登記!”
晏照依言伏案書寫,江挽纓湊上前看,誇贊道,“欸,你字寫的不錯啊,蒼勁有力,很少有姑娘家練這種字體的!”
晏照眉峰一聳,很是受用的落下最後一筆。
老者收了條子,“明日...明日取車,定...定金五...五兩!”
耳邊有馬匹嘶鳴之聲,江挽纓乍一聽五兩,雙眉立刻擰成一結,肉疼道,“定金就需五兩,全款得多少錢啊?”
老者這回倒是利索,伸出一隻手。
江挽纓:“十兩?”
老者搖頭。
江挽纓心下一涼。
老者又伸出一指,“十一...十一兩,馬車十兩,馬...馬夫...”
晏照了然給江挽纓解釋,“共十一兩,十兩是租車錢,一兩是給馬夫的錢,定金付一半是這邊的規矩。”
老者一聽贊同的點頭。
十一兩倒是不算太貴,他們現在有八兩隻需在湊夠三兩就行了,若是按照江挽纓的預期,街頭賣藝,三兩應該不成問題。
江挽纓正思忖着,胳膊被晏照一拉,江挽纓蹙眉,“幹嘛?”
面前不知何時來了兩位官兵,手裡拿着畫像,正逢人查看對照。
江挽纓好奇心起小聲問晏照,“抓誰呢?”
晏照搖頭。官差走到他們面前,先是對着畫像對照一番,又将畫像轉過來對着裡面的人大聲喝道,“此人來朝廷侵犯,如有看到即刻報至府衙,若有之情不報者,同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