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摸着舒服的喉嚨:“你怎麼知道?”
枭風瞥一眼:“我就是知道。”
“那你還費力的收集露水?”
“因為露水幹淨好喝,藤蔓的存水幹澀略髒,可能還有小蟲,不過要比岩縫的水好些。”
“.....”王昕剛蓄了點好感值,立馬降低負數。
“你好像不太高興,沒關系,”枭風收起刀子,一邊說一邊朝林子裡走,“你自便,我在你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喂你..”王昕眼睜睜看着人走遠。
與此同時,腹部再次傳出饑餓的叫嚣。
王昕回到沙灘,并沒有坐以待斃,撿了一堆大石塊,在自己的地盤擺出SOS形狀。
這是國際求救信号,希望路過的直升機可以看見。
另一頭,短短時間内,枭風已經收集不少火絨和引火物。
他找到草、蕨類植物,還有幹了的真菌,帶着這些東西來到海邊的岬角,打算在這裡生火,火不僅能解決溫飽,到了夜晚還是關鍵的信号。
如果真有救援隊或路過的船隻,看見火光會被吸引。
他剛剛留意到王昕擺出了SOS信号,所以不會浪費時間做相同的事。
此時,豔陽高照。
毒辣的陽光炙烤大地,大海都在冒熱氣。
枭風脫掉上衣,在另一個男人錯愕的注視中,他将濕泥土抹在肌膚上,然後有條不紊地搭建信号塔。
王昕認為他精神錯亂,看得直搖頭:“瘋了,瘋了..”
其實枭風這麼做是為了防曬,辦法雖然粗陋,但有效果。
他三個地方來回跑,成功在岬角支起信号火堆,三塊木闆組成三腳架,用藤蔓纏緊,下面是幹樹枝和耐燒的木頭,上面是幹燥的引火物。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變戲法似的抓住兩隻棕色大螃蟹。
螃蟹還在他手中張牙舞爪,試圖掙脫束縛。
王昕恰巧擡頭,眼睛都看直了。
淪落荒島數小時後,王昕的腦袋慢半拍冒出一個疑問:那家夥做這些事為什麼遊刃有餘?
還是說全世界的水手都這麼牛逼!
他剛才在海邊徘徊許久,連小魚小蝦的屍體都沒找到。
饑餓讓人眼前發黑,然而強烈的自尊心依舊作祟。
王昕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手伏在額頭擋住陽光,看着枭風的方向不停地吞口水。
枭風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打火石,是兩個金屬物。
父親留給他的禮物,關鍵時刻總能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多了,他做好了火絨,用刮刀和打火石互擊,很快産生火花并引燃了幹草球。
火勢蔓延,飄出縷縷青煙。
枭風又在朽木的樹幹裡找到些雨水,煮開水,他即将享用螃蟹大餐。
反觀他的鄰居,開始有樣學樣,找了一堆幹樹枝和幹草,堆在沙灘上,琢磨用最古老的方法——鑽木取火。
王昕對野外生存常識略懂一二,但實操起來實在不如人意。
按照課本上的流程,他找到一根又直又長的木棍,用幹樹葉和樹皮制造‘鳥窩’,然後兩隻手夾住木棍,以最快的速度旋轉着。
他用盡所剩不多的力氣,最終宣告失敗。
除了挫敗感,他還收獲幾個水疱。
從小生活優渥的他,皮膚保養的很好,木棍的摩挲沒有引起火花,反而讓他的手掌遭殃。
王昕雙眸黯然失色,頹廢地坐在地上,朝海邊望去。
很快,他又變得氣鼓鼓的。
“啪嗒啪嗒啪——”
熟悉的腳步聲靠近。
枭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不給反應,自顧自地吃着煮熟的大螃蟹。
那鮮味兒,簡直了~
太上頭,熏得人理智全無。
“枭船長,”王昕用腳尖刮着地面,“先住嘴,跟你打個商量。”
枭風微微側過身軀,神色漠然:“有事?”
在灼熱的太陽下,王昕覺得有點頭暈:“這座島上可能隻有我們兩個活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你真的要一個人吃獨食?”
枭風挑眉:“不是你說的嗎?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王昕如鲠在喉,臉上浮現窘迫之色,“是這麼回事,但是...喂喂!剩下那隻大螃蟹你就别動了,我拿錢跟你買!”
枭風把螃蟹放一邊,拿起烤成深色的冒貝,不緊不慢道:“我不要錢。”
王昕開啟談判模式:“我們早晚會回去,到那時你就需要錢了。”
“如果真的能回去,你要賠償我的逐日号,”枭風話語微頓,丢過去一個沉重的眼神,“多餘的一分我都不會要。”
“所以你想趁我餓要我命?”王昕上前一步,實在不行用搶的。
枭風露出疑惑又嘲諷的神情:“你有手有腳,真的餓死,也是你自己的問題。”
“.....”王昕無言以對。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為了填飽肚子,他一改嚣張态度:“别說是陌生人,作為新鄰居,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枭風沉思了一小會兒,用認真且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可能誤會了,我并沒有惡意針對你,不管在城市還是渺無人迹的森林,我身邊都不允許有人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在我這裡行不通,無論他是誰。”
王昕明白了,心中備受打擊。
船長幾句話就把他腦子裡沸騰的點子打消掉,金錢在這裡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傲慢有所收斂:“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枭風低頭檢查火勢,“這話應該我問你。”
王昕猶豫道:“我拿東西跟你換。”
“你拿什麼換。”
“你想要什麼!”
王昕徹底急了,眼睛如火炬般明亮。
枭風微微側目,餘光掃過男人的身體,提出條件:“褲子脫了。”
王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