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酵一天後,傅澤桉才讓公關部發布了澄清聲明,底下還附帶着剩下那半盒糕點在市食品檢測中心檢測後得到的安全報告。另外還有一個單獨發布的相應店鋪的全透明生産過程視頻。
檢測報告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拿到,這還是走了傅際中那邊的渠道,不然時間隻會更慢。
發布聲明前傅澤桉就沒指望僅靠這麼一紙報告就能将這事給揭過去。這也隻是緩兵之計,先在公衆面前表明嘉莳的态度,再繼續後續的操作。
隻是還是得加快這件事的解決速度,不然也不好向Serenel那邊交代。勢态再嚴重點,說不定會被迫終止和Serenel的合作。
這兩天傅澤桉都在公關部和員工開會商量最好的解決方案。
姜早打電話過來的那天他剛和公關部負責人敲定一個方案。事情總算有了個着落,傅澤桉趴在辦公室的桌上就沉沉睡了過去,錯過了電話。
孫部長到總裁辦門口時看見的就是自家老闆趴在辦公桌上睡着的場面。糾結再三他還是進去把傅澤桉叫醒了。
他花了幾秒鐘清醒過來:
“什麼事?”
“傅總,記者那邊我們已經聯系好了,時間就定在明天。”
“好。聯系好了就下班吧,這幾天辛苦了。”
“您也是。”
孫部長很快離開。傅澤桉拿起手機一看,有一個姜早的未接來電,還有很多條她發來的消息。沒多耽誤,他把電話回了過去。
那邊像是一直守在手機前,隻不過兩秒就被接聽。
“傅澤桉,你沒事吧。”
平和又焦急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卻莫名的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撫平了傅澤桉一直皺着的眉。
傅澤桉沖着手機那頭笑笑:
“我們不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嗎?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曲家村這邊的河流被人為污染了,我這幾天回不去……”
話裡的歉意通過手機都傳到了幾千米外的傅澤桉耳中。
“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你已經離職了不是嗎?這邊有我,曲家村比我更需要你。”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傳來零星幾聲抽鼻子的聲音,聽起來很像在極力壓住哭意。最後才從喉嚨裡發出一個悶悶的單字:“嗯。”
“你别哭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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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清打完電話回到房間時姜早正坐在桌前,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悄聲走近本想吓她一跳,卻不想自己被姜早突然的轉頭吓了一跳。
平複好呼吸,張婉清看着她擔憂的眼神,問出聲:
“你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周景初有沒有把嘉莳的事告訴你。”
“你也知道了啊?”
姜早點點頭,雖然她知道相類似的商戰嘉莳一定經曆過不少,但一想起剛剛在手機上看見的惡評她還是會不由擔心。而且她好歹“含辛茹苦”地在嘉莳打了這麼久工,她知道嘉莳并不是網上惡評口中的黑心企業。
所以她這個時候還是控制不住心裡的失落:
“都過去兩年了,網上的言論還是這麼難聽。”
“這些都太正常了,但你也……”
安慰的話還沒說完,姜早歡快的手機鈴聲在房間響起。姜早瞥一眼屏幕,止住張婉清接下來的話:
“你等等,傅澤桉給我回電話了。”
OK,fine。張婉清乖乖閉上嘴,安靜地從書架裡抽出本雜志看起來。
他們的這通電話時間也沒比張婉清的短多少。
期間姜早又哭又笑,惹得張婉清頻頻往她那邊看去。所以當聽見姜早朝幾千米外的人告别時,張婉清馬上把雜志放回原處三兩下坐到了姜早的身邊。
姜早看她一眼:
“你幹嘛?”
“嘉莳沒出大問題吧?”
“傅澤桉說他能處理好。”
張婉清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你怎麼哭了。”
“想他了,想他了不行啊。”
看着姜早的表情,張婉清直覺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笑出聲:
“行行行。”
兩個幼稚的大人又借着這事兒撲在床上互相打趣了好一會兒。姜早不服輸地說不知道是誰來雲城的這麼幾天每天都要和周景初通一個小時以上的電話。
可說完話卻意外地很久都沒聽見張婉清“不講理”的聲音。她奇怪地往她那邊看,發現張婉清的眼神停留在她剛為兩人收拾好的行李上。
“怎麼了婉清,你還有什麼要帶的東西嗎?”
“早早,我腦子裡突然産生了一個很恐怖的想法。”
張婉清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和姜早對視,眼神裡含着不可思議和了然:
“你說,河流污染和嘉莳出事這兩件事離這麼近隻是單純的巧合嗎?”
姜早很快意識到張婉清話裡的意思,心裡的想法使她面上也露出和張婉清一樣的表情——嘴微微張大,眼睛也瞪得圓圓的。
“你是說河流污染也是酥韻的人幹的?”
“那條河上遊不就有個嘉莳的工廠,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偶然,而這麼多偶然疊加在一起不讓人不懷疑都不可能了。
還好她們這次剛好來了雲城,不然就怕事發的那天怎麼說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