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剛送進嘴裡的寬粉本來就燙,聽見這話更是在被寬粉灼傷舌頭後直接一口吐了出來。
身旁的巳珩倒是很淡定,不知道在哪掏出來一瓶全新的礦泉水,直接對症下藥,将瓶口放到她嘴邊。
“喏,祖宗,喝點吧,舌頭被燙的大泡都腫了。”
“自己拿着喝。”
一生叛逆的安隐此刻倒是老實了,呆愣愣地受人擺布,火鍋的熱氣進入雙眼,同樣被蒙了一層霧。
巳珩輕咳一聲,莫名其妙有些緊張,手不聽使喚在空中打了一套拳。
“别丢人了,坐回去。”安隐覺得這人正經不過三秒,擡手把他按了下去。
她捋了下耳旁的碎發,身子坐的更為筆直,一本正經地對女人解釋道,“哈哈,你這誤會了,我跟他,不熟的。”
“不是男朋友啊,是…”
“演出搭子?”
“cp。”
二人同時出聲,答案卻不盡相同。
……
空氣凝固了幾秒,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安隐轉頭一臉怒氣地盯着巳珩,試圖用腹語傳達自己的憤怒。
這時,耳旁突然傳來了女人清脆悅耳的笑聲。
打打鬧鬧的二人呆住了,十分不可置信地緩緩轉頭,對上笑容和煦、春光滿面的女人。
與幾個小時前發瘋切換人格的那個人簡直兩模兩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安隐從她的臉上還看出了幾分屬于少女的靈動。
“這樣啊,那你們要上什麼節目嗎,我去網上搜搜。”
對于這種爆馬甲行為,放在以前自然十分不願意,但是如今,隻能靠熱度苟活的她沒辦法,不得已把節目名告訴了面前這個一臉期待的女人。
小飛聽了後,想了幾秒,恍然大悟地用力點點頭,“我聽過你們的節目!之前我朋友愛看,還跟我講呢。哦對,她還嗑裡面的cp,叫……”
她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翻找之前朋友發來的照片,那照片上赫然是一個貓妖托舉着一隻金蛇的畫面。
當時沒仔細看,如今将圖片放大,她震驚的發現,那人小巧精緻的五官,漸漸與眼前的人重合。舞台的那隻貓妖,就是她!
“你叫……”
“安隐。”
安隐沒想瞞着,看她拿手機與自己比對了半天,也斷定小飛絕對是認出她,索性直接自曝姓名。
“那他……”
安隐十分鎮靜的接道,“他叫巳珩,就是那隻初舞台與我一起表演的金蛇。”
小飛還是很震驚,“那你們……”
“cp喽。”
時間不早,安隐注意到小飛頻頻打着哈欠,也不拖沓,立馬用巳珩的錢幫她開了個新房間,“盡管老公沒了,現在你的左鄰右舍也不一定安全,你先在酒店對付住一晚,過兩天去找找工作……找不到的話給我打電話,當我助理也行。賺錢了買個新房子,這次房子的所有權隻有你自己。”
安隐把房卡交給她,語重心長地囑咐了幾句後就要關門離開。
“等等。”
“……?”
小飛向前走了兩步,十分鄭重地向她鞠了一躬,“謝謝。”
……
“嗯。”
站在門口欲走的安隐因為這兩個字,心中泛起一陣陣暖流。手攥緊又放開,反複幾次,嘴裡還是沒憋出什麼回答,匆匆低頭關上門離開。
短暫的風波過去,二人開車回練習生宿舍的路上,巳珩談到了關于如何保持熱度的問題。
上次的舞台熱度固然讓他們嘗到了甜頭,社交平台浏覽量也一夜之間暴增上百萬,甚至有了專屬的cp超話。
現在兩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衆人都矚目着這兩隻初出茅廬的新秀,究竟還能搞出什麼名堂。
“下一個舞台,再演一次蛇貓共舞?”巳珩慢悠悠地轉着方向盤。
安隐靠在椅背上休息,眼皮掀得困難,“不行。”
“觀衆的審美會疲勞,要是拿不出有突破性的作品,他們會滿意?”
答案當然是“不滿意。”
巳珩不說話了,看着安隐上了樓,這死丫頭絕情的很,一眼都沒留給他。
啧,他心中不爽,為消解煩悶,不由自主地從口袋裡拿出根煙。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女孩嫌棄的模樣,他鬼使神差的把煙收回,嘴角勾出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剛推開别墅大門,手機就傳來一天消息提示,他第一時間點開看,無視了站在一旁向他問好的管家。
來信人卻與他心中想的不同。
【Wan:巳珩哥哥,明天可以陪我一起排練嘛~】
是未晚。
“少爺,未小姐剛才來過,說就想要見你,我看天實在太晚,好不容易把她勸回去。”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随口回複道,“她找我什麼事。”
這問題倒是讓管家犯了難,上歲數的老頭子望天思考了好一會兒,“她沒說,就一直哭,我估摸着是被誰欺負喽。”
……
“行了,你早點休息,我問問她怎麼回事。”
小屁孩真不讓人省心,巳珩趿着拖鞋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