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什麼地方啊】
【是天庭的共感術!會回溯到當時人心中最忘不掉的場景,可以讓我們看清事件真相,據說隻有從天上下來的人才會這項法術!】
【巳珩會這個我毫不意外,為什麼那個貓妖也會啊】
【……我之前聽别人講過,說共感術已經失傳很久了,隻有靈根特殊的兩人陰陽相合,武力相當,經曆相同,才能重新召喚出共感術】
……
安隐用腳使勁踏了踏,發現每一步都踩在實處她才安心,頭頂烏鴉的叫聲劃破長空,扭頭給巳珩抛了個眼神,男人會意。
“把攝像機給我,我跟安隐往前走就好,這麼多人一起進入會破壞共感術的溯洄能力,你們中一些不會法術的很可能回不來。”
導演心裡一咯噔,連忙點頭哈腰地乖乖上交攝像機與收音麥,順便囑咐了兩句。
反正說來說去他都是那幾句話,不是讓他們注意安全,就是讓他們快點回來。安隐左耳聽右耳出,打趣道,“我看你挺好奇的,要不然跟我們一起去?”
他當然不敢,雖說長得人高馬大,卻是膽小如鼠,甚至還沒完全邁進墳山,他就已經離二人快百米遠。
安隐看着誇張的距離,淺笑了一下,随後頭也不回地進了山。
“喂!等等!”
導演撿起轱辘到腳邊,冒着閃閃金光的類似于拼圖碎片的東西,像一塊燙手山芋,緊緊粘住了他的手,怎麼扔都扔不掉。
他往前追着,着急地想問問這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可一回神,兩人走了老遠。
這墳山的路并不好走,坑坑窪窪的到處鋪滿了石子,安隐舉着手機,用屏幕上微弱的光來照亮下面的道路,順便給舒雅解釋着,“這是你走過地方吧,現在趁大火還沒燒起來,我們去看看真相。”
“小心。”
巳珩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異動,他胳膊一伸,攬住安隐的肩膀,把她的頭按在懷裡,向後轉了個圈。
“嗖”的一聲,一支射出的箭擦過她耳邊的碎發,在空中劃出弧線,最後狠狠插在了樹幹中。
安隐心中一驚。
她擡頭看向男人背後,“哪裡來的箭。”
巳珩就這這個姿勢把安隐的手擡起,對着屏幕那頭的舒雅問道,“你當時到這裡的時候,有什麼機關嗎。”
“什麼…機關?”被問的女人一頭霧水,她真的不知道哪裡來的機關,看到那支箭飛過來時她也一臉懵。
巳珩将箭拔出,意外的發現上一秒還堅硬如鐵的箭身,這一刻在他的手上變得像玩具一樣劣質,未等他仔細思考,舒雅催促着,“快,快走,馬上要到放火的時間了。”
昏沉的天色令人壓抑窒息,他用了一層保護罩擋在二人身前,後面的路越走越困難,像有什麼阻力故意不讓他們靠近一樣。
高大的石碑已經遮不住騰騰上升的邪氣,黑煙接觸的地方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樹木似被成千上萬的蛀蟲啃食。
安隐巳珩十分謹慎地蹲在一旁的草叢中。
黑煙還沒完全幻化成人形,一團團的聚攏在空中,清瘦的男人跪在地上,低着頭,長時間沒有修剪過的頭發垂下來,劉海遮蓋住了大半的眼睛。
“問星……”
“噓,别說話。”
安隐雖然暫時想不明白那箭是誰射出來的,但多半與舒柔脫不了幹系,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小心再小心,被她發現就完蛋了。
忽然,一雙手從黑煙中抽了出來。
這股氣體蔓延到了問星的脖頸,還在虔誠跪坐的男人一點點被這雙大手拎起。
“你愛不愛我。”
漸漸的,像捏泥人一樣,黑煙幻化成了她的姐姐。
被拎起的問星沒有掙紮,依舊低着頭,機械性地回複着女人的問題,“愛,我當然愛主人。”
女人雙目微眯,嘴角扯出不自然的弧度,可還沒笑出聲,就看到那男人搖搖頭,眼神似乎比剛才清明了不少,他接着道,“但是……”
“但是”了半天,才吐出一絲氣音,聲音雖不大,但堅定有力。
“不。”
……
不光舒柔愣住了,在旁邊觀察的二人以及整個直播間全都傻了,隻聽到他張開嘴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我不愛你。”
“我愛的是,我愛的是,是……”問星萬分痛苦的抱住頭,口中那人的名字就在嘴邊,可怎麼講都講不出來。
掙紮之時,一塊滾燙,印着異形花紋的烙鐵出現在他面前,舒柔青筋暴起,操縱木偶般把他薅到跟前,不由分說掀開他的衣服。
衣服下面的皮膚潰爛得不成樣子,一塊塊的都是烙印的疤痕,安隐看見這一幕皺起眉頭,“她可真夠狠的。”
“舒雅,看見那塊烙鐵了嗎,它是專門用來締結血契的。這種血契隻有在兩個人都心甘情願的條件下才能締結成功,它會吸食問星的血液與精神氣,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他後來會變得如此萎靡不振。”
她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正糾纏着的二人,“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問星這麼精明,他還會心甘情願的與舒柔結下這種契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