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他心上?
安隐盯着最後幾個字沉默良久,她擡頭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眼管家,“這本筆記也是留給我的?”
明明前面的每個字,甚至每個标點符号都是那人寫給她的,但看見這首歌的時候,她還是露出了懷疑的目光。
安隐不傻,幾個字拼在一起分明就是表白的話,但這話偏偏是巳珩說出來的。
巳珩喜歡她?
“喜歡”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她不知道怎麼辦,隻是茫然的看着管家,想得到什麼答案。
而所謂的答案顯而易見,他收起了笑,直起身子,十分鄭重的點頭,“嗯,雖然少爺不允許我說,但這個筆記确實是他一筆一畫寫下的,每次寫完都會抱着傻笑半天。他嘴上說着不在乎,但我們這些旁觀者可看的一清二楚,小隐啊……”
他話還沒講完,身旁的女孩“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懷中抱着筆記本。
嘴角挂起的那抹笑,和自家少爺簡直一模一樣。
在訴說心意這種事上,就算是平時沒個正形的少年人,也會一遍遍塗抹修改,直到這句話聽上去不太肉麻,不太奇怪。
可這份塗抹掉的“廢稿”,卻在不經意間叫本人發現,于是,這份洶湧的愛意再也藏不住。
那個不知道怎麼辦的少女,潛意識幫她得到了答案,那就是—
跑出去,去見他。
安隐發誓,絕對不會讓這一堆東西變成所謂遺物的,她要把這首歌帶上舞台,她一定要救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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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留着黑色短發的男人跪在玄煜身邊,像他養的寵物。他饒有趣味的看着鏡子裡放出的畫面,旁邊的男人不管他發出什麼笑聲都不吭氣。
玄煜一煩,就掰過他的下巴,強迫他看着那畫面。
他的劉海很長了,被粗暴拽起時臉上不鹹不淡,毫無表情,有日系陰郁少年那味。
畫面中正是一個女孩在奔跑,時不時還有冰往她臉上砸,最後都會被她巧妙躲過去。
“你還認識她嗎,要是不認識的話,你選的這招也殺不死她啊。”聽到仙帝有生氣的迹象,男人也不思考,像被程序設定好一樣,開口就答,“臣不認識她。”
“這個女孩是誰我從來沒見過,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去殺了她。”
聽見他表忠心的話,玄煜笑笑,笑卻不達眼底,“哈哈哈哈,這才是我熟悉的,那個骨子裡永遠淌着肮髒的血的繼承者。”
“去吧,殺了她。”
“殺了她,這個位置就永遠是你的,巳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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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錄音室,安隐還有些忐忑,身旁的人都成雙結對,隻有她,抱着本子坐在一邊。
一瓶冰可樂貼到了她的臉頰,給她吓了一跳,“未晚?”她看着早早錄完歌的女孩,有點詫異她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早就錄完,就等着上場了嗎,今天來這兒幹嘛。”
未晚冷不丁被這麼一問,眼神心虛的飄走,安隐敏銳地察覺不對,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與門口的申甯對視。
她看看申甯,又看看未晚,“讓我猜猜看,是不是他今天錄歌,某人特意陪他來的?”
少女心思被戳中,未晚用手掩面,臉瞬間蒙上了一層紅,“哎呀,别說了别說了。”
見她這個反應,那安隐大概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她低下頭,對女孩八卦道,“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未晚被問的發懵。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
“我們沒……”
在女孩的臉紅的活像顆番茄的時候,申甯同救星一般走上前來,并遞上了一束玫瑰。
花都快怼到了安隐臉上。
這還沒在一起?
騙鬼呢。
安隐看到害羞的女孩手捧鮮花,把頭輕輕靠在男人肩上,男人輕輕摸着她的頭發。
不管未晚的表情是嗔怒也好,撒嬌也罷,所有的表情都在指向同一個結論,那就是她現在很幸福。
她站在他們身旁,窺探着幸福。
有愛真好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感歎愛的偉大。
“你們……什麼時候……”未晚不想說,安隐就逮着申甯說,小猴子被她纏的沒辦法,無奈開口,“你也知道,我暗戀她好多年了。得知她來參加選秀,我二話不說也報名了,求着導師把我們分到一起去。”
“你跟那誰不在,當然不知道喽。”
……
暗戀這事她确實知道,但她隻以為他喜歡的是未晚家的錢跟權呢,沒想到被抄家後,他也一直喜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