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後,安隐的眉心跳了跳。
跟玄煜決戰時,他口中提到最多的就是這個人的名字。
察覺出安隐表情不對,申甯跟未晚似乎比她還急,連忙上前詢問,“怎麼了,你想起他來了?”
她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才品出來兩人話裡話外的不對勁,“什麼叫想起來?我……忘記過他?”
申甯被這話噎住,支支吾吾了半天,又将目光投向巳珩。
這人不是說再也不回來了嗎,那現在這突然出現算什麼事啊!
他不斷給巳珩使眼神,意思是你别靠近了。
但他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一股腦地就往安隐身邊湊。
見她豎起警惕地貓耳,男人才肯罷休。
“臣初來乍到,為了慶祝您登基,臣為您準備了一首歌。”
一口一個“臣”字,聽的安隐坐立不安。
她在剛剛即位的那天就強調過,天地衆生皆為平等,自己與所有下屬皆為朋友,沒什麼君臣之分。
但這個憑空出現的野男人,完全忽視了她的規矩,安隐俯視着他,似要把他看穿。
遣詞造句如此謹慎的人,眼中竟藏着燙人的欲望,令她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有什麼節目就快開始吧,大家都等着下班呢。”
“好。”
巳珩欣然答應,一個響指過後,離老遠就能看見,從後面走上來了兩個跟他一般大的男子。
其中一人手裡拿着支架麥克風,另一個手機拿着吉他。
嚯,還是彈唱。
安隐本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當人走進了,她驚訝的張開嘴巴,完全不顧及形象地從座位上站起。
“清舟?”
“你怎麼來了!這麼多年你去哪了?”
天菩薩,安隐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這隻小狐狸。
“陛下,我……或許等你聽完這首歌,你就都明白了。”
她愣了兩秒。
聽這個意思,她失憶這件事已經是闆上釘釘了,那恢複記憶跟聽歌有什麼關系?
安隐一時想不明白,于是把話題轉移到了他身邊的陌生男子。
“你旁邊的是……”
那個人帶給她的感覺同巳珩一樣,很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叫辰州,是我的部下,自上次大戰後為了彌補過錯,一直在外遊曆,如今聽說新帝即位,自然要來看看的。”
巳珩非常淡定地替他闡述着身份後,清舟和辰州默契地給安隐行禮。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但是聽了這首歌之後,我相信……”
我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巳珩在心裡默默祈禱着。
辰州拍拍他的肩膀,給予鼓勵後,随着清舟下了台。
雖然是在戶外,但有那麼一瞬間,太陽灑下來的光,讓他想起了當年舞台上的鎂光燈。
不同的是,“台上”隻剩他一個人。
相同的是,這首為她而作的歌,兜兜轉轉,還是為她唱了出來。
指尖輕叩吉他琴弦,巳珩的喉結慢慢滾動。
“你從晨霧中走來
喧嚣都散開
這份感情要怎麼開口
才不算直白
無數個白晝與黑夜
都有你在
不知道怎麼去講
何不用我骨血為你添一縷光芒
共沉淪才後坦蕩
初見你的模樣
發絲被風吹動
……”
巳珩溫柔的眼神穩穩盯着安隐,就算嗓音顫抖,就算尾音哽咽的不成樣子,他還是撐着唱出最後一句。
他在來的路上十分糾結,覺得要不一輩子别跟她見面算了,她估計也不想見他。
就這麼想了一路,一擡頭,已經到了自己最想來的地方了。
這個辦法是安隐的師父給他出的,說去唱這首歌,可以喚醒她記憶中的錨點,進而喚醒全部記憶。
但3分鐘的歌曲就快結束,女孩的眼神還是那麼的陌生,巳珩低頭,忍着心痛掙紮着把最後一句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