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匪徒那邊特别亂,和外邦人的合約被單方面撕毀了,朝廷這邊還施壓,操縱全場的康苗安深藏功與名。
或許是為了換取一絲生機,榮将軍收到了他們的求和書。
康苗安在旁邊瞄了一眼,呵呵:“他們想用我哥來換活下去的機會,想屁吃。”
這些匪徒也是老油條,早打算留康子陽一條命,萬一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能拿來當砝碼。
不過這是榮将軍熟悉的業務,康苗安讓他放手做,反正皇帝那邊她能說得上話。
這地方官算是徹底被排除在外了,他們要是想在康子陽回來之後不被判刑,有兩條路,一條把人先就回來賄賂,另一條是直接殺人滅口。
康苗安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她會選第二條路,那她創造的崽肯定也是如此。
“小心那些官員,如果可以收集點證據就更好了,直接捶得死死的。”
榮将軍拍拍胸脯,滿臉驕傲:“我辦事你放心,這點髒事兒我這些年沒少見過,很有經驗的。”
康苗安同情地抿唇點了點頭:“也是不容易,辛苦您了。”
榮将軍去安排事兒,康苗安就繼續回帳裡‘睡覺’,分身回了丞相府。
正好碰見許字祯來敲門,看那架勢如果她再不開門就要踹門了。
康苗安慶幸自己回來得及時沒掉馬。
她趕緊去開門,眼看着許字祯腿已經高高擡起了,兩人瞬間靜止。
這種姿勢面面相觑也不太美觀,許字祯輕咳一聲放下腿恢複優雅:“怎麼不開門?”
康苗安尴尬哈哈:“我睡得比較沉。”
許字祯默了一下,距離上一次他感覺到無力還是去那個什麼酒館的時候。
那麼大聲音都不醒,誰不知道的還以為已經身消玉隕了。
他不打算深究,可能就是康苗安知道真相後不想理他吧,現在這樣面對面說不定都是看他太吵太煩了。
許字祯垂下眼眸隐匿其中翻湧的情緒,在擡頭時已經挂着笑容:“走吧,枝桃來府上拜訪了,看那雀躍的樣子應該是有好消息。”
康苗安當然知道,畢竟就是她一手策劃的,不然她最近怎麼會睡都沒睡好。
“走。”
院子涼亭那邊姜枝桃哼着小調,手上抓了把魚飼,癱坐在椅子上一點點撒着,見人來了直接一把全扔進去,飛撲過來:“安安!有好消息!陛下已經下旨,殲滅俞安匪徒,肯定不日就會救出康尚書了!而且地方官員被查出監管不力還貪贓,全部被收押,等候發落!”
這康苗安倒是沒想到,這不是她給皇帝出的主意,不過這樣也好,殲滅匪徒處理掉地方官,那片土地基本就是自己人在看管了。
诶?怎麼模模糊糊忽然有點謀權篡位的感覺?
還好其中皇帝摻和一腳吸引了火力,不然還不知道會被參成什麼樣。
康苗安拉着姜枝桃的手誠懇道謝,說請他們吃頓飯,就在城中生意很火爆的宴仙樓,姜枝桃欣然接受。
許字祯愣了下,他今天約了人也在宴仙樓。
康苗安見他欲言又止,心下了然:“阿姐若是有事,我下次再請就是了。”
許字祯那邊的事情确實不好推托,就順着她給的台階下:“好。”
等人坐上馬車離開丞相府,他才獨自出發。
皇城街道錯綜複雜,小巷也是不少,他在其中拐來拐去終于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門戶,擡手有規律地敲了敲門。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和上次一樣的青衣男子冒了個頭,就是頭發散下來特别淩亂像雞窩頭,眼神幽怨:“大哥,你看看現在幾點,我們不是約了晚上嗎?我還在睡覺。”
“情況有變。”許字祯直接擠了進去,把門帶上。
男人呵了一聲,滿臉寫着不信:“讓我聽聽能怎麼變,這能有你直接來我家找我危險?”
旁邊忽然有個紮倆小揪揪的侍女揣着木盆出來,愣了下:“方先生今天有客人?”
方樂書繼續呵,看都不看許字祯一眼:“是,你去準備些茶水。”
他領着人去了一旁的房間議事,方樂書在這邊開了個染坊,房間裡有個院子,挂着不少染布。
他坐蒲團上毫無坐相:“來,讓我聽聽是個什麼事兒。”
“丞相府小姐今天也在宴仙樓。”
方樂書輕嗤:“怎麼,你在丞相府做久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自己快信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康苗安懦弱無能?名頭說得倒是好聽,她就算看見我們又能如何?”
“是善良。”許字祯糾正。
方樂書對這些不感興趣,不耐煩催促:“行行行,善良,所以呢?”
許字祯抿了下唇,他也不知道,隻是單純不想讓康苗安牽扯其中。
“呵。”方樂書又笑了,“說白了等事情成了丞相府也會完,她又能如何被排除在外?還是你準備先娶了她讓她從丞相府除名?”
許字祯搖頭,他根本就沒打算把丞相府牽扯進來,等事情塵埃落定,丞相的勢力确實會被減弱,但死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