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兩句吧!
“傅盛衍!你從小到大都跟在老娘屁股後面跑,哪來的白月光!”林知畫推開房門,冷冷盯着他。
好啊,虧她提心吊膽半天,這人竟然還心心念念着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白月光!
“吱,吱吱?”
傅盛衍驚喜看着她。
林知畫挑挑眉,用懷疑的眼神盯着他。
不是失憶了嗎?
傅盛衍歪着頭打量着林知畫,冷不丁說道:“吱吱,你看起來老了好多……”
看着林知畫已經攥起來的拳頭,唐源趕忙捂住傅盛衍的嘴,陪笑道:“班長,冷靜,冷靜,傅哥可能是真的傷到腦子了。”
真的少說兩句吧,傅哥!沒看見班長笑得那麼恐怖嗎?
唐源沖他擠眼睛。
傅盛衍無辜眨眨眼,神色茫然看着面前的兩人。
林知畫忍住踹他一腳的沖動,在心裡默念三遍“他是病人”,強擠出一抹微笑,輕聲問:“傅盛衍,你今天本來打算做什麼的?”
傅盛衍臉上浮現出兩朵可疑的紅雲,他不自在移開目光,幹咳一聲:“咳,我去給你買蛋糕了,這不是今天過生日嘛。”
其實蛋糕是他親手做的,他還給林知畫準備了一個驚喜,不過在去林家的路上,他被一輛不知從哪飛駛出來的三輪車撞了,後來蛋糕就……
“嗯?”傅盛衍臉色大變,緊張環視一圈病房,他辛辛苦苦做了兩天的蛋糕呢?
聽完傅盛衍的話,林知畫心裡咯噔一聲,和唐源交換了一個眼神。
唐源拿起筆,試探地問:“傅哥,你現在幾歲了。”
“18。”傅盛衍下意識回答道,雖然離18還差幾個小時,但也大差不差嘛。
唐源沉默在病例本上寫了幾個字,随後擡頭看向林知畫,“家屬,先帶病人做個檢查吧。”
林知畫心情沉重點點頭。
傅盛衍一頭霧水:“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
一個小時後。
傅盛衍滿臉痛苦消化着自己失去了七年記憶的事實,眼神裡透露出迷惘和不安。
就在剛剛,他被唐源告知,自己不但失憶了,而且還是第二次失憶!
第一次失憶就是“不久前”他被三輪車撞到了,腦袋磕到了溝裡的石頭。
唐源告訴他,他之後不僅獨獨忘記了林知畫,還很讨厭她,天天跑到人家跟前挑釁,氣得林知畫半年都沒搭理他。
傅盛衍欲哭無淚,恨不得穿越回去給自己兩個大逼兜。
唐源安慰他:“傅哥,你也别太難過,塞翁失馬安知非福,這不是找回了過去18年和班長有關的記憶嗎?”
傅盛衍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看了眼門口,問:“她現在結婚了嗎?”
唐源咳嗽一聲,拼命壓住上揚的嘴角,嚴肅點點頭:“結了,而且和她老公十分恩愛。”
等林知畫繳完費用回來,就看見傅盛衍一臉自閉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望着牆壁,渾身散發着落寞又壓抑的氣息。
林知畫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就是失憶了嗎?
第二次應該有經驗了吧,怎麼還這麼喪?
難道是發現自己一下子老了七歲,落差太大了?
“真的不用再住院觀察一下?”林知畫目光擔憂落在傅盛衍身上。
“不用。”唐源有些心虛移開視線,“各項檢查結果都顯示他身體很健康,隻有一點輕微的腦震蕩。這種失憶的情況應該是暫時性的,我也接手過幾個相似的病例。”
“病人最後無一例外都恢複了記憶,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快的話可能明天就好了。”
林知畫默然。
果然在狗血文裡,失憶什麼的根本不稀奇。
她深深歎了口氣,等做完筆錄并提交行車記錄儀裡的視頻後,就帶着傅盛衍回家了。
傅盛衍沉默跟着她離開醫院。
剛走到自家車旁邊,林知畫就聽見傅盛衍小聲跟她說了句“對不起”。
林知畫疑惑看向他,好端端地道什麼歉,不會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
傅盛衍卻沒有再說什麼,他正欲拉開駕駛室車門,就被林知畫阻止了。
“你還記得回家的路嗎?”林知畫狐疑看着他。
傅盛衍動作一頓,他抿了抿唇,語氣帶着濃濃的失落:“麻煩你送我回去了。”
林知畫:“?”
倒也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