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度驚訝,鐘毓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說點什麼緩和此時的詭異氣氛,卻還是無聲的阿巴阿巴。
手上溫熱濕滑的感覺消失,很幹爽。
太好了!如果元衡真的死了,自己至少不會被警察帶走拷問了,雖然刀子不是她捅的,可那場面實在太吓人了,害怕。
之前發生的那一切,是夢嗎?
她把手上的襯衣丢開,跑到鏡子前,一邊照一邊用手去摸,腺體那裡沒有凸起,一片平滑。
鐘毓對着鏡子照了很久,直到竈台上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老火湯的香氣飄出來,她猛的回神,跑到房間裡,把行李箱拖出來。
各種衣物被一股腦塞進去,收拾了半天,大門上的智能鎖發出滴答聲,她扭頭回望,趙鈞推門進來,正要彎腰換鞋。
“老——”
她跑過去,在那聲“老婆”出口之前,捂住趙鈞的嘴,“哥哥!你回來了啊。”
趁機往外面望了一眼,樓道黑乎乎,遠遠的有一點火光閃爍,有人在那裡抽煙,鐘毓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趙鈞望向她的表情,從疑惑到幸福,順手帶上門,然後把人抱緊,“老婆好可愛。”
最近都忙着工作,好久沒有玩情趣了,他語氣激動,放下給老婆帶的闆栗餅,把人抱到沙發上,說:“我去洗澡!”
真的和上次不一樣了。
他急吼吼往浴室去,鐘毓将人拽住,讓他低頭,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老、老婆?”趙鈞開始茫然,蹲在她腳邊,抱住她的腿,小心翼翼猜測:“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手好痛。
鐘毓狂喜,這麼痛還沒醒來,一定不是在做夢。
她完全确定了,大喜之後是大悲,她抱住趙鈞大哭,邊哭邊罵:“蠢豬!你這頭大蠢豬!”
被人追到家門口了都不知道。
在外面做那種事情就要小心啊!結果家裡沒瞞過,外面那個也察覺了。
他要是聰明點,她也不至于和元家那兩個神經病攪在一起。
“嶽母又找你了?”趙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一件一件的猜,可無論怎麼安慰,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
他擡手打自己,無條件道歉:“小毓,小毓,都是我的錯,你别哭了。”
換成從前,他肯定要跪下來抽自己巴掌的,但是現在不行,臉腫了明天不好和元衡解釋。
元衡脾氣本來就壞,最近更是陰晴不定。
搞錢的速度沒有想象中快,他不能引起對方懷疑,元衡很大方,但是有錢人都很精明,他要加倍小心。
“小毓,你是不是因為過幾天的同學聚會不開心?”趙鈞拿出手機,把支付寶微信銀行卡搜刮一邊,留下兩百備用,餘下的全轉給她。
“如果逛街碰到喜歡的東西,就買下來。”他想哄鐘毓開心,用盡方法。
她這會兒心裡正亂着,懶懶哼了一聲當做回應,輕輕踢他一腳,讓他去把髒衣服洗了。
“你真不用我陪着?“趙鈞抓住她手。
她還煩着呢,連聲叫人走開,柳眉倒豎,“還有,你以後在外面隻能叫我名字,或者妹妹,不許喊老婆。”
趙鈞不明所以,又要開始叽歪,鐘毓不耐煩,“走啊!”
他跑去陽台,把衣服分類裝進洗衣袋裡,鐘毓的内衣褲留着手搓,做完這些又去拖地,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盛好飯,他讓鐘毓先吃,牽起圍裙擦了擦臉上的汗,把她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拿走。
這一次他身上沒錢,安撫不了盛怒中的丈母娘,隻能賠笑臉老實聽訓,在電話邊點頭哈腰。
這一通電話好漫長。
等再回到飯桌旁,鐘毓已經吃完了,他眼圈有些紅,穿着不合身的粉色圍裙,看起來很滑稽。
“小毓,是不是媽跟你說了什麼,你才想走啊。”幾個行李箱在房間裡敞着,他剛才都看見了。
丈母娘方才罵他沒錢就别耽誤别人家閨女,鐘毓長得漂亮,又沒領結婚證,說破天還是未婚大姑娘,真想找很容易。
趙鈞徹底沒了胃口,下定決心要盡快把她娶回家。
按照鐘毓老家的習俗,婚嫁彩禮一般是二十萬,她是omega,丈母娘說過,最少要拿三十六萬,以後鐘家在村裡蓋新房子,女婿也要出力。
這陣子他雖然賺了不少,但沒攢下錢來。
他白着臉,求鐘毓:“媽剛才說要給你介紹對象,那個人也在S市,如果她讓你去見,先别去好嗎。”
“再給我點時間。”
挺帥氣高大的一個人,哀求時顯得真可憐。
鐘毓心裡一軟,又覺得機會難得,硬下心腸不看他,順勢提分手。
任憑趙鈞怎麼懇求,始終不松口,“這半年我做了多少家務,受了那麼多委屈,當初在一起時你保證得那麼好聽,沒一樣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