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邊兩人剛打完招呼,就聽見陳雪大叫了一聲。
幾人紛紛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聽見陳偉伯伯說了一句:“欸,落子無悔!”
四個字,頓時就讓在場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候,原來是陳雪一時急了,下錯了位置,想拿回棋。
陳雪雖然很不甘心,卻還是遵守規則,陳偉伯伯一說不能反悔她立馬就收回了手,隻是她的表情看上去要多郁悶有多郁悶。
黨淩葶同時霧對視一眼,無聲笑了笑,遠離了戲台。她們兩個對象棋沒太大的興趣,選擇自己玩自己的。
雖然陳雪忙着下棋沒空和時霧還有黨淩葶一起玩,但也沒妨礙黨淩葶拉着時霧在學校周圍走來走去。
黨淩葶對這所學校的設施挺感興趣的,她第一次見那麼小的學校,學校的牆壁是比較陽光的黃色,正中間一扇兩開的鐵門,遠遠就看見是鎖上了的。鐵門正中央對着一道向下延伸十三階的階梯,階梯兩邊是以階梯為對稱軸的軸對稱斜坡。斜坡兩邊就是長長的花圃了。
黨淩葶拉着時霧趴在教學樓的鐵門前,握住鐵門框框條條往裡看。右邊有貼在牆上的瓷的全球地圖,左邊是一塊巨大的黑闆,黑闆上用粉筆寫的關于預防流感的提示。
穿過教學樓後面,黨淩葶就隻能看到正對着門口被花圃包圍起來的人像雕塑,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毛主席的雕像。黨淩葶隔着一扇鐵門與這位偉大的領袖對望着。
突然,天空炸起一道響雷。
驚得黨淩葶抖了一下,她下意識擡頭看向天空。仍然是晴空萬裡,剛剛那一聲巨響,就好像是她的錯覺。
黨淩葶猶豫地問旁邊的時霧:“你剛剛聽見了嗎?”
時霧點頭:“剛剛打雷了。”
确認不是自己聽錯後,黨淩葶從階梯上跑了下去,擡頭望着天空道:“太陽還是那麼大,怎麼突然就打雷了?”
不僅黨淩葶有疑問,在戲台上盤腿下象棋的三人也聽到了打雷的聲音,陳雪和林咫同樣感到疑惑。
陳偉伯伯在聽見打雷的聲音時,立馬就從戲台上翻身下來了,他走到籃球場上,擡着頭望天空。他看的時間比黨淩葶還要久,黨淩葶才看幾秒鐘就忍不了太陽的灼熱了,而陳偉伯伯一直在看天,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隻是從他額頭滾滾而下的汗珠在說他已經站在陽光下很久。
原本大家都沒有很在意這聲突如其來的雷響的,隻是陳偉伯伯一直站在陽光下一動不動的姿态,讓他們也有些在意起來了。
陳雪最先有反應,她從戲台上下去後,就往陳偉伯伯那邊跑過去,隻是沒等她跑到,她突然感到有一陣風吹到了自己身上。
陳雪停下了腳步,她細細地感受着風,這還真讓她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在這種天氣下的風,尤其是人還站在陽光之下,正常來說不會感受多少涼意,而是連風都是熱的。但剛剛吹來的風,帶着冷意,且有種粘稠的、濕潤的氣息。
陳雪下意識就看向籃球場中央站着的陳偉伯伯。連陳雪都能感覺到,陳偉伯伯當然也能。果不其然,陳偉伯伯臉色大變,着急忙慌地往校門口跑,他邊跑邊喊:
“要下雨了!大家快收谷子!”
有幾戶就在學校附近安家的村民很快就聽到了,“下雨”兩字直擊靈魂,他們連忙拿着工具就跑上了他們家的天台或跑到了院子裡收他們晾曬的谷子。
當然也有人在聽到了“雷聲”時就已經走出了家門查看,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的他們也立馬跑去收晾曬的農作物。
村裡的人家比較集中,大家亂哄哄地收東西的同時也在呼喊其他人收東西。
陳偉伯伯跑了,還站在籃球場上的陳雪隻愣了一下,看着籃球場上滿地的谷子,她來不及想太多,立馬就返回戲台。
她沒上去,而是叫還在戲台上的林咫幫忙搬靠在戲台牆上的收谷子的工具過來。這些工具都是晾曬了谷子在學校的村民們留下來的。
林咫二話不說,聽從陳雪的吩咐,跑了好幾趟才将全部東西都搬了過來,他将東西都放在了戲台的邊上後,也拿了一把耙子往籃球場跑了去。
陳雪早就拿着工具過去将谷子聚攏起來了。
時霧和黨淩葶剛剛也聽到了陳偉伯伯跑出去時喊的話了,時霧也拿着工具去幫忙收谷子了,黨淩葶雖然不知道谷子被雨水就廢了,但她看到在場的幾人都那麼着急,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于是她也去拿了一把耙子,學着陳雪的樣子将谷子耙成一堆。
陳偉伯伯很快就回來了,他看見籃球場上幾個手忙腳亂的孩子在收谷子還有些意外,不過現在事态緊迫,他也沒空再管其他事情,連忙拿着工具就加入了收谷子的隊伍。
很多晾曬了谷子在學校的人都是因為家裡已經曬滿了,沒地方曬了才會拉來學校這邊,所以即使他們聽見了陳偉伯伯的提醒,還是得先緊着家裡的谷子,這也導緻短時間内還沒有太多人趕過來。陳偉伯伯運氣好,他兒子女兒都在家,所以他不用回去幫忙收家裡的,不然連他也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