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嗎?
難道在學校,在那個他打傷了汪大東的地方?
不,不是這裡。
那麼,簡陽想:我找到他了。
醫院的天台上,雷克斯頂着秋日的寒風坐在房檐上。這樣的溫度有助于他變得冷靜。身下是十幾層的高樓,對普通人來說緻死的高度。身形單薄的他給人一種,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雷克斯仰天怒吼。如果汪大東恨他,他可能會繼續心安理得的恨他,可汪大東沒有。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汪大東這種人呢?雷克斯疑惑,不解。
“因為,汪大東是一個把友情看得比愛情重的白癡。”雷克斯身後突然傳出一道清冷的女聲。
“是你,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轉頭看了一眼簡陽,雷克斯自嘲道。
“我來,隻是為了通知你。你那一拳,把汪大東打進了重症監護室。事實上,醫生下達了好幾次病危通知,其中有一次,差點救不回來,直接送太平間。”
“所以呢?你是想讓我愧疚嗎?告訴你,我是不會感到愧疚的。”雷克斯的話裡帶着尖銳的刺,随時準備刺傷靠近他的一切人和事物。
“我隻是覺得,他可能會希望他的好朋友去探望他一下。”說完,簡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将雷克斯痛苦的發洩般的怒嚎聲抛到身後。
回想起金寶三打給她的電話,簡陽長出了一口氣,松開死命掐着的手環。雷克斯,你該慶幸,慶幸汪大東沒有出事。
那個白癡,那個做事不過腦子,也不看後果,但總會第一時間照亮别人,給别人溫暖,雖然有時會灼傷人的家夥,如果真的死了。
她一定會讓罪魁禍首在痛苦和愧疚中度過下半生。
深夜的醫院,空蕩蕩的走廊,昏暗的燈光。
一道黑影極速閃過,悄無聲息地進入汪大東的病房。病房裡除了熟睡的汪大東,連一個陪床的人都沒有。
醫生死活拿不下來的龍紋鏊,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床頭櫃上。雷克斯掏出一把銀亮的小刀,對準睡夢中的汪大東。
似是有所覺察的汪大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雷克斯淡定地收回拿着小刀的手,将另一隻手中的水果切成兩半。一半自己吃掉,一半遞給了汪大東,示意他吃掉。
兩人安安靜靜地将水果吃完後,雷克斯笑了笑,語氣輕松而又熟稔地說道:“老規矩,梨子分完了,我走了。”
“留下來。”汪大東挽留道。
雷克斯停下離去的步伐,轉身無奈地說道:“事情都這樣了,我怎麼可能留下來。你不恨我嗎?”
“你說呢?我汪大東打架從來沒有輸過,今天卻敗在你手上。”
這對離心的兄弟,此時終于有時間和心情,平靜地說會兒話。解決一下他們之間出現的問題。
“那是你讓我的。為什麼?”
“就像你說的,從小到大,你都活在我的陰影下,我總要讓你一次,這樣你就會平衡了。況且你是K.O2,而我隻是K.O榜上的第三名,輸給你也是理所當然的。”
讓?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赢你一次,而不是要你讓我啊。雷克斯内心的草泥馬奔騰咆哮。但是以雷克斯對汪大東的了解,他八成是理解不了這種想法的。所以雷克斯忽略了這個問題,他怕他們再打起來。
“不,雖然排名如此,但是你自己清楚你自己的實力。你才是最有潛力成為K.O1的人。”
這是肯定的啊,汪大東想。但他隻想要自己的好兄弟回來,回到他身邊。
這個白癡怎麼就說不通呢?我做了那麼多傷害班裡同學的事,一時半會兒的,他們怎麼可能原諒我。于是雷克斯再一次拒絕了汪大東的提議。
汪大東的智商雖然不常在,但也還是會上線的。畢竟是十多年的好兄弟,他十分清楚雷克斯現在的顧慮,所以他向雷克斯保證。
“你放心,隻要你願意回來,我會讓所有班上的同學接納你。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你白癡,你有時又很聰明;說你聰明,你明明又很白目。偏偏還自大的聽不進别人的話。雷克斯暗自翻了個白眼,給汪大東下了個結論。
“大東,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别的人。就像你的戰力指數一樣。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我看要打倒你,真的很困難。”
他在說什麼?是在誇我嗎?汪大東有些開心。等等,這不重點好嗎?
“雷克斯,你答應我,回來吧。”
知道汪大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雷克斯隻好敷衍他。
“再說吧,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