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汪大東捧着黃安琪留給他的信哭得稀裡嘩啦。
【大東,雷克斯是因為我,和你反目成仇。這件事對我的沖擊很大。同時,我好像是突然醒悟過來,沒錯,我是從小就喜歡你。可是也正因此,這些年我好像完全忽略了所有在我身旁的人事物一樣。整個世界好像隻有你,其他都不重要。雷克斯事件就是這樣才發生的。大東,所以我要走了。我要離開你,讓自己重新過一次,真正自己的日子。這封信,是我寫給你的最後一封信,也是這幾年來,我寫給你的信中,唯一不希望你回我的。大東,再見了。】
“看這個自大狂哭成這樣,還真不習慣。”王亞瑟倚在汪大東卧室的門口,看着他趴在書桌上抽泣,不禁感歎道,“還好他爸媽不在。”
“大東,我必須承認,安琪寫得很好。”丁小雨低頭默念着信裡的内容,提高音量對汪大東說道。
“我看,人家安琪很懂得反省嘛。雖然醒悟的晚了點,不過人家直接就改了,不錯。”簡陽搶過安琪的信,順勢騎在椅子上,瞟了兩眼。
“你一個女孩子,行為舉止能不能注意點兒?坐好。”王亞瑟對簡陽偶爾的大大咧咧,不注意形象有些看不慣。
聽着門外三人事不關己的評論,汪大東的哭聲愈發斷斷續續。
“自大狂,你知不知道你的哭聲,真的讓我很難同情你。”聽着汪大東刺耳的哭聲,王亞瑟受不了的吐槽。
王亞瑟:“所羅門王說:‘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汪大東,你哭吧。反正一切不過是虛空。”
“沒錯,佛家有言:‘一切皆有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汪大東,你哭吧。反正一切不過是空幻。”默默調整坐姿的簡陽,雖然知道王亞瑟對自己說得話在理,但還是忍不住想刺他一下。
可憐的汪大東,就這樣淪為了二人鬥嘴的犧牲品。可悲啊可歎。
又學我?王亞瑟眼中流露出不滿。
學你怎樣?簡陽挑釁的回瞪。
“他們是在安慰我嗎?”悲傷中的汪大東,抽抽搭搭地問丁小雨。
丁小雨擋在王亞瑟和簡陽中間,有些為難的回道:“應該不是。”
聽到汪大東瞬間變大的哭聲,丁小雨趕忙轉移話題:“大東,安琪這些年來寫給你的信,你真的都沒回嗎?”
“對,對。”伴随着抽噎聲的回答,夾雜着深深的懊悔。
“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老天是公平的。自大狂因為打架的能力過度發展,所以他相當白癡的部分,是可想而知的。小雨、簡陽,你們懂我意思吧?”
簡陽和丁小雨差點笑出聲來。
“他是在安慰我嗎?”汪大東再次問道。
丁小雨張了張嘴,不知要怎麼回答。簡陽搶先一步,強忍着笑意,盡量語氣平靜的回道:“對,他就是在安慰你。”
丁小雨眼帶笑意,瞥了簡陽一眼後,扭頭問汪大東:“你不回她信,是因為你怕寫不好?”
“對。”
失戀這種事,哭一會兒不就夠了嗎?怎麼還哭得沒完沒了了。王亞瑟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喂,自大狂,哭夠了吧。失戀這種事是要适可而止的。你越在乎越會一發不可收拾。”
丁小雨:“對了,大東,我問你,安琪寫給你的信,你看完就丢了嗎?”
王亞瑟信心滿滿得說道:“據我所了解的自大狂,應該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小雨,你該不會希望他把信一封封拆好存起來吧。”
“汪大東,你要是真看完就丢了,我隻能說,你慘了。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趁早放棄吧。”簡陽想像了一下,要是自己的明戀對象把她的情書都丢掉了,她肯定會忍不住暴打他一頓,然後老死不相往來吧。
不過安琪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暴力的人,那應該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就在三人不看好汪大東的戀情時,汪大東默默地掏出一個紅色的大盒子,捧了出來:“總共是573封,加上最後一封,是574封。一封都沒有少,全在這裡。自戀狂,我不是你說得那種無情的人好嗎?”
“不錯嗎。自大狂,給你加一分。”
“大東,你把所有的信都留下來的事,安琪知道嗎?”丁小雨思索了一下,問道。
汪大東焦急的撇清關系:“我怎麼可以讓她知道?”說完,他停頓了一下,似是發覺他自己的語氣不太好,緩和了一下後,邊往客廳走邊解釋道:“因為,其實這是我自己的秘密。”
衆人跟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聽我的建議,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跟安琪講這件事情。”丁小雨十分幹脆地給出了他的建議。
“我不要,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不幹安琪的事。”汪大東想也不想的就拒絕,手裡還整理着安琪寫給他的信,“總之,這是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