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戳着湯汀胸口問:“你現在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質問我,你是什麼身份?我們是老闆和員工的關系,現在是以後也是。”
湯汀看到了易樹淡紅色的眼尾,他感覺那雙眼睛下一秒就要流下眼淚來了,一滴一滴的,像珍珠一樣。
明明已經聽到易樹的心聲了,這麼奇葩的事情都讓他碰見了,那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他易樹正在經曆些什麼事情。
易樹轉身就要走,湯汀拉住他的手腕。
“我送你回家。”
易樹甩開湯汀的手,“我有司機來接,用不着你來操心,離我遠一點。”
在他轉身之前湯汀聽到了易樹的心聲。
【想喝草莓牛奶。】
湯汀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易樹漸漸走遠,他手裡拿着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湯汀握緊拳頭,他想不明白易樹到底是在和誰生氣。
等看着易樹被司機接走湯汀才松了口氣在長椅上坐下,他給江斯應發去信息。
:我會自己去問的。你和易樹住得近嗎,他好像有點喝醉了,你去看看吧。
江斯應很快回複:不住一起,他和老頭住一起,但現在我就在老頭家,我現在去門口等着他。
湯汀看着江斯應發來的信息皺起了眉,按照易樹的錢财和性格他不應該還和易遠山住在一起啊,是易樹自己不想搬走呢還是在不被允許的條件下不能搬走呢。
他仰頭搭在長椅椅背上看着面前的杏花,突然有一片杏花花瓣飄落下來掉到了湯汀臉上。
湯汀擡手把杏花瓣從臉上拿下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易樹見面的場景。
他當時大三,是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易樹是新進學生會的大一學生。
那次學生會開會易樹是第一個到的,他正敲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刷手機,湯汀是第二個到的,再見到易樹的時候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很戲劇性的說法,但當時湯汀腦袋一片空白,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熾熱,本來在專心看手機的易樹擡起頭來看他,湯汀連忙扭過臉,擡手撓撓頭發掩飾自己的尴尬。
接下來的易樹一直在認真聽學生會會長講話,但是湯汀總是時不時瞟易樹幾眼,導緻出神。
趙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小聲說:“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湯汀連忙收回目光低頭看自己的發言稿,但說實話他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沒什麼,就是發呆,不用管我。”
“……哦。”
在輪到湯汀代表文藝部發言的時候他難得不在狀态,趙岑提醒了他好幾遍他說錯了,湯汀才結結巴巴地把自己的錯誤給改掉重新說。
等會議完全結束的時候湯汀才松了口氣。
他和趙岑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趙岑扭頭看他:“湯汀,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怎麼今天魂不守舍的。”
湯汀擡手撓了撓頭,“沒有,我天天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活動我談沒談戀愛你不知道嗎?”
趙岑點點頭,覺得湯汀說的在理,“也是,說好了宿舍誰先脫單誰是狗的。”
湯汀開口試探着問:“今天學生會進了好多新人啊。”
趙岑:“是啊,我看到好多漂亮的Omega啊,真的好想追啊但是又怕人家看不上我,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Beta……”
“Beta怎麼了,現在好多人喜歡Beta呢。沒有發情期和易感期,多方便。”
趙岑現在恨不得給給湯汀一腳,“你這個S級的Alpha站着說話不腰疼,Omega還是更喜歡Alpha的吧。”
湯汀瞥他一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第二性别歧視呢……今天來的Omega你都認識嗎?”
趙岑是個擅長交際的Beta,他點點頭:“聯系方式我都加的差不多了,除了那個紀檢部的那個叫易樹的Omega。”
湯汀舔了舔嘴唇:“易樹……是那個帶着頸環長得又帥又漂亮很帶感的Omega嗎?”
“是啊。”
湯汀:“我很少看Omega戴頸環,都是貼抑制貼。”
趙岑聳聳肩:“可能是小少爺覺得貼抑制貼不好看吧。”
湯汀皺眉:“……小少爺?”
趙岑點點頭:“易遠山你知道嗎?你是表演專業的應該了解的不多,他是行舸集團的董事長,易樹是他的小兒子,我畢業的時候還想向行舸科技投簡曆,還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要我呢。”
兩個人走在杏花大道上,湯汀的心好像沉到了湖底,被水草包裹着不斷下墜。
趙岑擡頭看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湯汀擡手撓了撓腦袋:“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他很适合去演戲而已。”
“确實是,但人家肯定不會進娛樂圈肯定會繼承家業的,對了,你過幾天是不是就要去實習了?”
“是啊,我簽了公司,公司給我接了部戲,雖然隻是個小角色但總比沒有好。”
趙岑聽見他這話整個人都要蔫掉了,“真羨慕你們,我們還要累死累活地投簡曆找工作。”
湯汀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宿舍的方向推,“别抱怨了快回宿舍吧,他們倆還等着飯救命呢。”
“哦哦。”
現在想起來易樹的臉就浮現在腦海裡,明亮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