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顯的抗拒,和不願意搭理。
郁柏的眼睛紅了,她忍了忍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昨晚到現在,她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像是瘋了一樣!
她知道那個女孩對魆離來說有多麼重要,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她就忍不住嫉妒得發狂,所以昨晚趁亂她放走了那個女孩,當時像是大腦和行為動作突然被人控制了一般,或者說,她像是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與她平時完全不同的人。
可是當她再次看到眼前的魆離,他近在咫尺,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雖然他不理她,可是他也沒辦法觸碰别人,此時她又覺得,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她就應該這麼做!
這兩種想法無時無刻地在她的腦海中撕扯搏鬥,讓她腦子完全無法思考,連說話都語無倫次,情緒也幾乎無法好好控制。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我過一會兒再來。” 郁柏抖着聲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開門,眼淚不受控制滑下,卻迎面看到一個白衣人走過來。
郁柏微仰頭閉眼,把接下來的眼淚盡全力收回去,又快速關門然後擡手擦掉臉上淚痕,才裝作若無其事向前走去。
擦肩而過時,郁柏的面目表情已經恢複以往淡然清淡的樣子,隻有眼圈微紅,她微低着頭,步履匆匆走了過去。
圖泉張了張嘴,聲音卡在嗓子裡,手還未擡起,就錯失了打招呼的機會,眼看着師姐匆匆走遠。
圖泉垂頭走到拘禁魆離的門前,從小窗口看進去,魆離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坐在角落,圖泉納悶,剛剛明明看着師姐好似不大高興,但是這個人看起來又像是什麼也沒做,那是為什麼?
圖泉又忽然想起,前幾天在那個假冒的農家樂裡看到師姐時她好像也非常傷心,難道也是因為這個人?
為什麼?
圖泉皺眉盯着眼前人。
難道主上把他送給師姐是有原因的?!
圖泉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震驚,師姐對他……
他何德何能?!
圖泉忍不住細細觀察,此人坐姿懶散,身上沒有幾兩肉,長相看起來又兇又狠,憑什麼?!
他正研究着,猝不及防對上魆離忽然睜開的雙眼,那雙眼冷沉,如深淵沒有亮光,吸着視線沉入。
一股冷意如電流般竄入圖泉的身體,冷汗嘩地流了下來,圖泉趕緊閉眼錯開視線,手已經下意識把門上觀察窗合上了。
好兇!
像野獸!
但怎麼有一股奇怪的熟悉味道?
他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圖泉更納悶,他想不明白,索性打算進去問個清楚,他擰了擰把手,卻沒想到門已經被鎖死,很明顯師姐并不想任何人進去打擾他,圖泉撓了撓頭,卻也不敢再打開觀察窗,隻隔着門小聲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抓你回來,也不知道你跟師姐有什麼因緣,但是師姐很好的,接觸之後你就知道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吓唬她!”
這話說的圖泉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說這些,說完後他有些尴尬,撓撓頭趕緊走了。
魆離一個人待在玻璃盒子裡,手上的血幾乎幹涸,他又張嘴咬穿了手掌,血再次汩汩流出,魆離才覺得稍微清醒一些。
他閉着眼睛,心中覺得嘲諷,他們用玻璃密室拘禁嵬嵬,雖然說是為了讓她盡快恢複,不想讓她在野外一個人遇到危險,但是實質上不管怎麼說還是變相拘禁,雖然當時他一直陪着她,但是嵬嵬可能還是極其不喜,所以她才會一有機會就逃了出去……
多有意思,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也被拘禁起來,這可真是……報應!
不知過了多久,魆離剛剛覺得自己有些力氣,掙紮着想要站起,那頭頂的槍口卻像是算計好了時間一般馬上噴射出麻醉劑,霧狀的麻醉劑幾乎将整個玻璃盒子充滿成白色,魆離閉氣也沒用,麻醉劑會一直噴射,直到他忍不住呼吸,忍不住吸入。
魆離再次變得虛弱不堪,他又一口咬爛了手掌,盡全力保持頭腦的最後一絲清明。
朦朦胧胧之中,還是總覺得有人在看他,那視線無所不在,如影随形,魆離沒有力氣,也懶得去猜測,反正無論是誰,隻要不是他希望的那個人,他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