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表碎片在掌心發燙，血迹滲入刻痕，逐漸顯現出一串坐标——療養院地下二層，鏡面實驗室。

俞陌撬開塵封的隔離門時，黴味中混雜着防腐劑的刺鼻氣息。房間中央立着七面等身鏡，圍成完美環形，每面鏡子都映出他變形的倒影。

「警告：檢測到Σ級生物信号」

手機突然彈出警報，這是他用程星的數據殘片編寫的追蹤程序。定位紅點就在——

正下方。

地闆突然透明化，露出下層空間：張子揚（本體）站在手術台前，台上束縛着少年程星（療養院版），後頸被切開，露出閃着銀光的脊椎接口。

"來得正好。"醫生擡頭微笑，金絲眼鏡鍊垂在無菌服前，"最後一塊拼圖。"

升降梯降到底層，俞陌才看清真相——

這不是手術室，而是操控間。

數十根數據線從天花闆垂落，連接着七個培養艙。每個艙體裡都漂浮着程星的不同版本：軍官、野獸、學者……而第七個艙體空着，标簽寫着：

「Σ-7-終版」

「功能：記憶載體」

"他們不是克隆體。"張子揚撫摸着手術台上的少年程星，"是人格模塊。"

他按下控制鍵，所有培養艙同時排液。軍官版程星猛然睜眼，一拳打碎玻璃，卻在躍出的瞬間僵住——

醫生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初代植入的服從代碼，好玩嗎？"

張子揚的解說像解剖課般精确：

1. 初代程星将記憶分裂成七個模塊（戰鬥/智慧/野性等）

2. 系統崩潰時模塊自動下載到培養艙

3. 現在需要最後載體完成整合

"猜猜誰最适合當容器？"手術刀尖挑起少年程星的下巴，"他的原始版本…"

刀鋒突然轉向俞陌：

"…還是你？"

軍官程星突然暴起，但攻擊軌迹中途轉向——他徒手撕開了自己的脊椎接口，拽出數據線插入地面控制台。

整個房間的屏幕炸出雪花點，浮現被删除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