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然隻是猶豫了片刻,便将男主放在了床榻上。
畢竟睡覺和小命比起來,還是小命最重要。
忙活完之後,顧依然已經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她趴在床榻前,盯着男主打量了片刻。
身為男主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死,所以她先摸魚睡一會兒,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打定主意,顧依然立馬起身癱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剛閉上雙眼,便睡的昏天黑地。
直到一縷陽光照在顧依然臉上,才迫使她睜開雙眼。
她活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确定床上的男主還有氣息後,便背着竹簍上山采藥。
還好因為書中女主與自己同名的緣故,顧依然在看這本小說時,看的格外仔細,還記得女主采的是什麼藥。
這些藥倒也不難找,不一會兒的功夫顧依然便找到了所有的藥材。
隻是等到煎藥時,她卻又犯了難。
書中女主為了讓藥效快些發揮作用,直接割腕用自己的血作為藥引,與這些藥一起煮了喂給男主。
而她作為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平時做菜切到手指都要哀嚎半天,更不說割腕,她根本沒有這個膽子。
若是割到大動脈,她豈不是當場就要嗝屁?
顧依然拿着刀在手腕上比劃了半天,卻還是下不了手,她無力的歎了口氣,正要将刀放下,卻又在不經意間瞥見男主垂在一側的手臂。
小說裡隻說加血作為藥引,好像沒說要加誰的血對吧?
“反正你也流了這麼多血,再多流一點也無傷大雅,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一番自言自語過後,顧依然抓住男主的手利落地手起刀落,在他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
為了防止藥效不夠,她特意接了一大碗,随後才放心的為男主包紮手腕上的傷口。
很快顧依然便熬好了一碗熱乎的湯藥,再次來到床榻前,她才仔細地打量起男主。
看小說時,她一直無法腦補出男主的模樣,如今見到本尊,她才覺得書中那句‘面如冠玉、眉如墨翠’描寫的十分貼切。
甚至這張臉比書中描寫的還要出色,是她這個半文盲形容不出來的那種好看。
“對着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還有些下不去手呢。”
顧依然的語氣中帶着些惋惜,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捏住男主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口嘴,随後便粗魯的将一碗藥灌下去。
“完事!開摸!”
顧依然潇灑的放下|藥碗,坐下之後便習慣性的伸手向身側的桌上摸去。
然而摸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回頭看向空蕩蕩的小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穿書了,這裡也沒有手機。
顧依然歎了口氣,身子也瞬間癱軟下去,像是靈魂與肉身分離了一樣。
但沒一會兒,她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主身上。
如今男主身上沾滿血迹,看着十分狼狽。
她記得書中女主喂男主喝完藥後,又替男主擦拭幹淨身子包紮好傷口,在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男主才得以醒來。
顧依然直起腰身,隻思索了片刻,便放棄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她看來,工作不當着領導面做,就等于沒做。
既然要刷男主的好感度,那麼等他醒來做做樣子,比一聲不吭的照顧他要更有效果。
所以她現在安心躺平,等着男主醒來便是。
不過為了能第一時間獻上殷勤,顧依然還特地将凳子搬到床榻前,又在手邊放上一個帕子,方便她随時裝模做樣。
但在這個沒有手機的地方,等待就變成了格外漫長且無聊的事情。
顧依然幹瞪着眼,無聊地數着從窗外經過的小鳥。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顧依然昏昏欲睡之際,床榻上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
多年的摸魚經驗,讓顧依然瞬間清醒,她趕緊拿起帕子,為床榻上的男主擦臉。
“回舟,你終于...”
帕子還未落到男主臉上,顧依然便對上一雙滿是寒意的眸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從這雙眸子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這似乎不是男主該有的眼神吧?
顧依然的動作也随之僵住,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繼續獻殷勤時,突然有一股濃重的殺氣襲來,直接擊中她的胸口,将她打飛數米遠。
穩住身子後,顧依然捂住胸口,已經在心裡開始罵娘。
男主是吧,居然敢打女主,以後這個搓衣闆你跪定了!
顧依然雖然在心裡罵罵咧咧,但擡起頭時卻立馬換了幅讨好的嘴臉。
在顧依然的注視下,男主緩緩坐起身來,身上的血迹也随之消失,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揉着額頭,一頭烏發也順着肩頭披散而下,但臉上卻滿是戾氣。
這男主居然還有起床氣。
悄悄腹诽過後,顧依然便一臉激動的撲上去,緊緊抓住男主的手臂。
“回舟,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回舟?”
一句冰冷中帶着些許玩味的聲音響起,讓顧依然突然後背發涼,被她抱住的那隻手也緩緩抽離,向上擡起之際又猛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
緊接着她便看見書中溫潤如玉又待人和善的男主,如今正用一種打量物件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嘴角還勾起一抹看似溫潤,卻又略顯瘆人的笑容。
這...這真的是男主該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