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要搶你的未婚夫呢?”
君漓的聲音極具蠱惑,讓正走神的顧依然,下意識順着他的話開口:
“那就殺...”
話剛說完一半,顧依然猛然回過神來,立馬改口:“那當然不能殺她,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子,有人欽慕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隻要你的心在我這,我自然不會介意她們喜歡你。”
“真是可惜。”
沒蠱惑到呢。
君漓臉上閃過一絲惋惜,收回搭在桌上的手指,合攏衣襟後便起身繞過顧依然,來到她昨晚休息的小榻上,毫不客氣的躺了上去。
姿态看着相當悠閑,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
顧依然:“......”
這男主還真是自來熟。
見君漓已經合上雙眸,顧依然便也沒有自讨沒趣的往上湊,而是思索起明日該如何應對葉芯蕊。
女主雖說家道中落,但以前好歹是城主之女,經過城主的悉心教導,修為也到了金丹初期。
當初剛到龍昭城外時,她曾替鎮上的居民驅趕過妖獸,早已暴露了修為。
葉芯蕊也是因此才纏上女主,讓女主教她修煉。
這便直接堵死了顧依然的後路,讓她無法再找借口。
顧依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考試抄過頭的學渣,分明肚子裡沒有一滴墨水,還要裝作學霸不能被發現。
她沒了辦法,隻能繼續拿出女主的功法書,準備連夜惡補。
這次顧依然從最簡單的入門功法開始,看了一下午總算摸索出一些皮毛。
她緩緩擡手調動靈力,嘗試控制面前的水桶。
神奇的是,水桶竟真的在靈力的包裹下緩緩升起。
這讓顧依然心中一喜,她控制着水桶飛向不遠處的湖中,在湖中打了一桶水後,又緩緩回到她面前。
但裝了水的水桶并不好控制,飛過來的水桶搖搖晃晃,顧依然也漸漸感覺有些吃力。
誰知正當水桶經過頭頂時,顧依然一個沒控制住,裡面的水全部灑了出來,正好淋在她的頭頂,将她淋成了落湯雞。
顧依然欲哭無淚,愣了許久才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幸好女主穿的是一件法衣,無法被水淋濕,否則她就成了真的落湯雞。
顧依然擰了擰發間的水,準備回房間拿毛巾擦擦頭發。
誰知一轉身卻發現君漓正倚靠在門框前,饒有興緻的看着她。
“回舟,我...”
顧依然有些慌亂,更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然而還未等她找到一個合适的借口,君漓的身影便瞬間移動到她面前。
擡手間便有一根樹枝落入他手中。
“拿好。”
君漓将樹枝塞入顧依然掌心,眨眼間他便出現在顧依然身後,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腕,帶着她揮動手中的樹枝。
隻愣了片刻,顧依然便意識到君漓正在教她劍法,她趕緊集中注意,記住揮動的招式。
君漓的劍法十分淩厲,一招一式中都帶着一股強烈的殺意。
普通的樹枝到了他手中,仿佛變成一把鋒利的寶劍,每揮舞一下,便有一股強大的劍氣湧出,将周圍飄落的竹葉劃成兩半。
漸漸的顧依然體内的靈力,也被這殺戮十足的劍法激的運轉起來。
她感覺自己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一直堵塞的靈力變得格外順暢,就連君漓的招式她也能全部記下。
就好像天生會修煉一樣。
顧依然還未來得及興奮,君漓的招式便突然快了起來,她趕緊集中注意,繼續運轉靈力,跟上君漓的動作。
然而到了最後一招時,君漓突然抓緊顧依然的手腕,轉身向身後一揮,強烈的劍氣立馬蕩漾開來。
有那麼一瞬間,顧依然有種手裡拿着真劍的錯覺。
下一刻,君漓便帶着她向前方刺去。
劍氣破開草叢,露出隐藏在裡面的一隻灰兔,但這灰兔還未來得及逃走,便瞬間被劍氣砍成兩半。
“那些無趣的術法學來也無用,倒不如學些一招斃命的招式。”
停下動作的同時,君漓又湊到顧依然耳邊輕聲低語。
随後便抓着她的手腕,将樹枝指向不遠處的另一隻兔子。
“去,殺了它。”
溫和的語氣讓顧依然的身子不禁顫了顫,竟讓她生出一種讓她去殺人的錯覺。
尤其是看見面前被砍成兩半的兔子,顧依然吓得向身後縮了縮。
但她卻忘記了君漓正在身後,直接撞進君漓懷中。
方才教授劍法時,君漓始終保持着一個不算太近也不是太遠的距離,如今顧依然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與他貼的嚴絲合縫。
甚至耳尖直接擦過君漓的唇瓣。
顧依然身子一僵,立馬拉開距離,“兔...兔兔那麼可愛,還是先不殺了吧。”
雖說顧依然以前沒少吃麻辣兔頭,但真的讓她動手殺兔,她卻根本做不來。
“方才的劍法我好像悟了一些,回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再練練。”
那股似有若無的酥麻感還萦繞在耳尖,顧依然根本不敢看君漓的眼睛,拿着樹枝便趕緊轉身去一旁,裝模做樣的練劍。
君漓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眸子從顧依然身上移開,瞥向一眼不遠處的兔子,似乎覺得有些無趣,輕輕撚了撚手指後,便轉身回了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