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是顧依然今日第十次歎氣。
她撐着腦袋顯得有些生無可戀,想到昨晚夢裡又出現的聲音,她更是面如死灰。
前面為了吻到男主,她已經用盡力氣和手段,如今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卻又和她說是舌吻。
她是什麼很賤的人嗎?居然被如此玩弄。
剛穿書的時候,顧依然還有些慶幸,以為自己終于不用再當打工的牛馬,可以好好休息了。
哪成想穿個書還要完成奇奇怪怪的任務,搞不好還會丢掉小命。
對比之下,顧依然突然覺得,她那長着一張驢臉的老闆都變得親切起來。
顧依然不知道的是,她在樹下唉聲歎氣的模樣,全部都被窗邊的君漓看得一清二楚。
他那雙褐色的瞳孔中,罕見的浮現一絲迷茫。
他看出顧依然這幾日正在籌劃着什麼,昨晚他假裝暈倒,主動将機會送到顧依然面前。
卻不想,她竟隻是偷偷吻了他一下。
當初在天元宗,他習慣克制收斂,在外人看來他秉節持重、待人和善,是個性子極好的大師兄,因此有不少女子對他袒露心意,甚至大膽求歡。
那時的他與現在一樣,對情愛之事沒有任何興趣,那些向他表露愛意之人,也全部都被他拒之千裡之外。
如今成了魔尊更是無人敢再接近他。
昨晚的吻于他而言是第一次。
柔軟的觸感雖轉瞬即逝,但回想起來卻依舊記憶猶新。
君漓閉上雙眼,垂在一側的手則緩緩擡起,輕輕撫過被顧依然吻過的唇,喉結也随之動了動。
親吻的感覺,還真是還不錯呢。
再次睜眼,君漓眸子中的迷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開的暗色,直勾勾地落在顧依然的紅唇上,絲毫不加掩飾。
像是饑渴了許久的毒蛇,于黑暗中發現自己的獵物。
一經鎖定,便無法逃離。
...
顧依然在樹下坐了一上午,卻還是沒能想到任何有用的辦法。
直到葉芯蕊來找她學習修煉。
“依然姐姐,上次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拖你一起下水的。”
其實葉芯蕊就是故意的,落水的瞬間她便看出顧依然不識水性,所以那時她便起了邪念,拖着顧依然不斷向下墜,恨不得将顧依然溺死在水中。
誰知她剛上岸,便發現顧依然已經被救了起來,并且還與她那未婚夫在水中親吻。
在葉芯蕊看來,顧依然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秀恩愛。
那日她是又氣又恨,但又怕顧依然識破她的意圖,所以匆匆離去之後,接連幾日都不敢來找顧依然。
直到今日她才終于決定來試探一番。
葉芯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顧依然的神色,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又立馬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酒壇。
“最近天氣炎熱,我特地給依然姐姐帶了些梅子酒來賠罪,還望姐姐不要生我的氣。”
“這酒烈嗎?”
看着精緻的小酒壇,顧依然倒是來了些興趣。
她的酒量不錯,還未穿書之前,時不時就喜歡小酌一杯,而且還喜歡選最烈的酒。
仔細想想從穿書到現在,她确實許久沒有喝酒了,如今萦繞在鼻尖的梅子香氣,又勾起了顧依然的饞意。
“依然姐姐放心吧,這是果酒,最适合我們女子喝了,不會喝醉的。”
喝醉?
顧依然突然捕捉到了重點,眼睛也跟着亮了起來。
她可以将男主灌醉,再趁機偷吻,到時候不就能完成任務了?
她記得男主并不擅長飲酒,有一次被女配灌醉之後,誤将女配當成女主,差點釀成大錯,而且第二日醒來還什麼都不記得了。
若是她用這招,不僅能完成任務,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簡直不要太完美。
“依然姐姐?”
察覺到顧依然走神,葉芯蕊越發緊張,害怕顧依然看穿她那日的意圖,不肯原諒她。
畢竟她現在還要跟着顧依然修煉。
“梅子酒我收下了,多謝你了。”
顧依然雖然收下了梅子酒,但她并不打算拿這個酒灌醉男主。
她要找度數高一些的酒,如此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于是下午在教導葉芯蕊修煉之後,顧依然便立馬去鎮上買酒。
然而這裡的酒不是度數太低,就是味道不行,她看了許久都沒有買到滿意的。
當顧依然走出最後一家酒館時,天邊已經遍布晚霞。
她輕聲歎了口氣,心裡琢磨着要不要将那壺又烈又難喝的酒買回去。
但那酒難以下咽,她又怕男主不喝。
正糾結之際,顧依然一個不注意便與迎面走來的路人撞在一起。
“這位姑娘真是對不起,在下趕路心切,不小心沖撞了姑娘,還望姑娘勿怪。”
沒等顧依然開口,那人便主動開口道歉。
穩住身子後,顧依然才擡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拿着折扇的男子,這男子面上還帶着幾分歉意,在顧依然看過來時,又客氣的向她彎腰賠罪。
“是我不小心撞了公子,該我賠罪才是。”
顧依然也将雙手合于胸前,彎腰向那人賠罪。
道完歉後,顧依然便準備回去,誰知還未走兩步,那人便又上前将她攔住。
“我看姑娘從酒肆中出來,卻兩手空空,可是沒有買到滿意的酒?”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顧依然心坎上,見男子一副笃定的模樣,她的眼睛瞬間亮起。
“确實如此,公子可是知道哪裡賣的有好酒?最好是那種口感好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