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摩亞加經常靠一起睡覺。
但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混亂間,夢比優斯已被推入房間。
“那就行了,我出院的第一天,你休假的第一天,沒有比好好補個覺更重要的事了,放心我不吃奧特族。”摩亞加說出了疑似安慰的話。
夢比優斯總覺得有哪不對。
“是有吃過别的?”
“陪人外出時啃過一口找茬的怪獸。”龍人回憶着,“味道比‘光’差多了。”
聽着更不妙了,這個“光”是指什麼啊?!
還沒等反應過來,那條尾巴把銀族扔到床上,摩亞加絲毫不給拒絕的機會,手臂霸道地環住他的腰身,尾巴纏住小腿,轉眼就進入了睡眠。
夢比優斯的身體僵住許久,待頸窩處的吐息逐漸平穩,才稍微放松,動作輕緩地調整姿勢看去。
摩亞加睡得很沉。
是在醫院裡沒有休息好嗎?以她的能力,普通的摔跤怎麼可能會導緻住院。
奧特戰士安靜地充當着人形抱枕,睡意全無的思緒飄飄忽忽地系到同床之人身上。
這次重逢,摩亞加似乎發生了不少變化,倉促搬出生活的科技局,被問及新住處時的猶豫。
銀族想着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忽然有些沮喪,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沮喪,摩亞加待他一如既往的親昵,那雙望來的金色眼眸依然有毫不褪色的喜愛。
除此之外呢?
正想得出神,夢比優斯發覺腰間的手臂竟有些勒得人難受,過去小龍模樣的摩亞加也總愛纏在他頸間打盹,但睡着了頂多會無意識蜷起身體,和此時的強烈束縛感比簡直天差地别。
她好像在做很不愉快的夢,緊咬的牙關不時顫動,夢比優斯擔心地想着要不要先把人喊醒,剛準備伸手,那張緊閉的嘴突然大張,溫和下垂的唇角向後拉扯,暴露出寒光閃爍的銳利尖齒,以前所未有的兇狠姿态咬向他的咽喉!
夢比優斯心頭一緊,迅速扣住摩亞加的後腦,猛地将她的頭調轉目标按向肩窩後方。
咬空的上下颌牙齒發出清脆嘎嘣聲,龍人迷迷糊糊地在他肩上蹭了蹭下巴,沒幾秒又沉沉睡去,呼吸重新變得均勻而舒緩,環抱的力道也溫柔了許多。
留下驚魂未定的奧特戰士,對剛才那幕久久沒法平靜。
……摩亞加夢到的,是怪獸,不是奧特族吧?
應該不是吧?
可她為什麼能那麼精準地咬人喉嚨啊!
這已經超出表達友好習慣的範疇了!
夢比優斯鼓着臉頰,又不忍心推開熟睡的友人,隻好集中精神以防她的二次暴起。
第二天,摩亞加伴着黎明準時睜開眼睛,站到窗邊,神清氣爽地伸個懶腰,等離子火花最大功效的照耀下全身鱗片都泛着健康的光澤。
在她醒來同時,跟着點亮眼燈的銀族默默從床上坐起。
“早啊夢比優斯!”
摩亞加轉頭打招呼,卻發現他精神萎靡,看着比睡前還要憔悴。
“你這是……沒睡好?”
思來想去,會造成夢比優斯睡眠質量差的原因,貌似就隻有摩亞加自己這個外來者。
艾斯是不是說過她睡相差來着?
夢比優斯的雙手搭在膝蓋上,顯得乖巧懂事,和一絲委屈:“昨天在鬥技場,我有看到你舔卡利歐的傷口,你說過不吃奧特族的。”
聲音越說越小,仿佛受盡了欺負?。
摩亞加的笑容逐漸消失,看着這樣的銀族,她的尾巴緩慢降落在地闆上,雙手抓住角陷入自我懷疑。
艾斯光說睡相差也沒講清差在哪,她是對小貓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行為才會讓他提到傷口?
龍人湊近,緊張地把人上下檢查一遍:“治療,我那是在幫他治療,不信你去問卡利歐!而且嘗光粒子不算吃,嘗點光粒子,怎麼算吃奧特族呢?我隻是不想浪費……你昨晚沒受傷吧?”
見夢比優斯輕輕搖頭,身上也的确沒找到傷口,她才安下心來。
“就是稍微有點累,”銀族握住垂在小臂旁的手,提出了一個請求,“摩亞加可以再陪我一天嗎?”
龍人當即答應,又好奇問道:“我睡着時到底?幹了什麼?”
“可能是做了噩夢,會突然……咬人。”
夢比優斯下意識摸向遇襲部位。
他觸碰的位置瞧着确實有點糟糕,但摩亞加反而不擔心了,她搖晃尾巴,想當然地認定了會出現那種行為的原因:“奧特族是沒有那種習慣,一定是我以前和朋友家的狗玩了太多次咬脖遊戲導緻的,條件反射而已,絕對不是真咬!”
夢比優斯沒有反駁,隻是望着眼前振振有詞的龍人,默認了她的說辭。
摩亞加坐到床邊,捏捏握着的紅色手掌,笑道:“快睡吧,我現在醒着呢,還能幫你擋擋光。”
金色龍翼在上方展開,撐起一片沒什麼顯著效果的稀薄陰影,卻讓夢比優斯覺得,這是獨屬于他的空間。
明明這副經過嚴格訓練的軀體與敵人周旋數日也不會力竭,更不可能真的因短短一晚而産生不得不休眠的疲倦,可此刻,他還是有了想要放空所有雜念,痛快睡一覺的想法。
……
……
……
然後就被變成小龍睡回籠覺睡到他胸口的摩亞加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