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許商應叙說的對,隻要他們的夫妻關系沒有改變,那麼謝觀永遠有正當的理由将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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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内,餘霜仿佛釘在原地,感覺渾身發冷。
劉欽然怕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本來也要追上去,但一看餘霜一個人孤零零地,想了想還是留下來安慰他,笨嘴拙舌地說:“老謝他……”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要怎麼給老謝開脫,他幹脆說:“算了,我懷疑他真是中邪了。我會告訴宋阿姨,看看到時候怎麼辦吧,總歸你們還沒有訂婚。”
作為幾人共同的朋友,劉欽然感覺頭痛欲裂,原本就在想萬一謝觀和周明瑞都喜歡上餘霜他要幫誰,現在這種恐怖的事情好像真的發生了,但是對象卻換了一個人。
餘霜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他想不明白,事情好好的怎麼會發展成這樣,認識他的人都上來安慰他,他卻感覺到更多的人在暗處看他的笑話。
餘霜攥了攥手指,心裡咬牙切齒地念道:方可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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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觀攥方可頌攥的很用力,以至于方可頌都有點痛,他掙紮了一下,說:“你使那麼大勁兒拉我幹嘛?我手都給你攥紅了。”
“抱歉。”謝觀松開手,摩挲了一下他手腕上變紅的地方:“捏痛你了?”
方可頌還想說什麼,忽然敏銳地感覺到他的狀态有點詭異,臨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搖頭。
謝觀給他系上安全帶,自己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方可頌坐在副駕駛上小心地觀察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你那結婚證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謝觀發動車子,說:“劉欽然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方可頌不姓邪,還是要來了結婚證仔細查看,還上網搜了搜,發現真的是真的。
他雙目無神地看着結婚證上的兩張照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的,他笑的非常燦爛。
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婚了?
他突然想起起來,自己的東西都在謝觀那裡,當然也包括他的結婚證。
謝觀他!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跟自己領證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方可頌越想越生氣,結婚可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可是謝觀居然瞞着他注冊了結婚證!
别人第一次結婚都是鮮花酒席熱鬧非凡,他的婚禮什麼都沒有!
這下好了,以後他要再結婚的話都隻能是二婚了!
“和我結婚不好嗎?”謝觀臉上沒有看見絲毫的理虧。他精神高度亢奮,甚至還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現在你是豪門太太了,高興嗎?”
方可頌極速轉動的大腦卡頓了一下,但還是順着慣性嚷嚷:“那你也不能——”
“沒有問過你是我不對,為了向你道歉,我會給你補償。”謝觀說:“一千萬,夠嗎?”
“……”方可頌說:“真的嗎?”
“當然。”
方可頌忍不住陷入沉思,臉上的表情糾結地變了幾變,遲疑地嘀咕:“……啊,那、那好像也行。”
本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确實就是攀上豪門,謝觀當之無愧是豪門中的豪門,現在這個夢想實現了,好像也沒錯?
到家之後,謝觀讓方可頌拿來醫療箱給他臉上的傷處理一下。
方可頌本來有點不太想去,想讓傭人來給他處理傷口,但謝觀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後背發麻,最後他還是去拿醫療箱了。
謝觀安靜地坐在那裡,毫無顧忌地向他展示臉上的傷,周明瑞那一拳真夠狠的,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差點破相。
方可頌自己的臉都忍不住隐隐疼了起來,他皺着臉用碘伏在謝觀的臉上擦了一道,不時龇牙咧嘴一番。
他湊得離謝觀很近,專注地上藥,看起來竟然非常認真。
謝觀手指按在沙發分邊緣,垂眼看着他,忽然問:“老婆,你跟他們做過嗎?”
方可頌手上的棉簽一抖,不小心加重了力道,謝觀“嘶”了一聲,但眼睛還沒有移開。
方可頌感覺被這樣稱呼好奇怪,不過既然已經結婚了,那還是勉強适應一下吧。
不知道謝觀問這個幹什麼,他觑了一眼謝觀,遲疑但誠實地點了點頭:“嗯。”
謝觀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親耳聽到方可頌說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絞住了他的心髒。
大腦神經又開始叫嚣。
他摁住太陽穴,呵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說:“周明瑞?”
方可頌搖搖頭。
謝觀眼角輕輕一抽,牽動嘴角的肌肉:“那就是商應叙?”
方可頌頓了一下,點點頭。
方可頌看見他搭在沙發上的手青筋暴起,整個人都有種崩在弦上的感覺,心頓時懸了起來,問他:“你要離婚嗎?”
他有點憂愁,離婚了再結婚就是二婚了,會有人娶二婚的人當豪門太太嗎?
他心裡想的東西都展現在了臉上,謝觀感覺有一口血哽在了他的喉嚨裡,嗬嗬笑了起來:“離婚?”
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他哪根神經,他伸手掐住方可頌的脖子,但沒用力。他陰冷地看着他:“方可頌,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想都不要想。”
方可頌吓了一大跳,唔唔兩聲,趕緊說不離不離。
謝觀的手掌上移,摩挲着方可頌的臉,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喉嚨裡有血腥味:“沒關系,老公不介意。隻要你現在是我的老婆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總會一點、一點地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