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宋南枝跟盛明的相遇也是一個巧合,啟星除了獎學金外還設置了針對貧困生的助學金,申請步驟繁瑣。
等她蓋好各種證明已是提交的最後一天,去教導主任處送申請表時,聽到裡面傳來嚴厲的斥責聲。
她等了會,穿着校服的少年懶散的從裡面走出,嘴角挂着一塊烏青,眼神愣了片刻,而後平靜的錯開視線。
她把表格放下,教導主任臉上仍挂着紅暈,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随意朝她擺擺手。
宋南枝出了辦公室,盛明攔住她,兩人交談了幾句。
宋南枝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身處現代社會很難美不自知,從小她就吃盡了顔值紅利,其他人對待她總是要格外優待。
但也僅此而已,美貌單出是死局。
更多的人隻會覺得她年幼喪母,養父又是個酒鬼會更好欺負,所以在養母剛去世時總有些鄰居以及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打着幫她的幌子上門。
宋南枝仍能想起那猥瑣、令人作嘔的眼神以及放在她肩頸不懷好意的手。
想到此,她眼底劃過一抹深惡痛絕的厭惡。
男人就是一種生來就會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生物。
她來啟星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的養父宋保強喝醉時醉醺醺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白養這麼多年,還不如……還不如當初就不抱你來,錢沒拿到不說,婆娘還死了,老子虧大發了。”
狹窄的房間堆滿酒瓶,桌上攤開的塑料袋裡裝着花生米,旁邊的泡面盒、外賣盒堆積成山,房間彌漫着一股惡臭,宋保強穿着老漢衫醉醺醺地靠在沙發上,沙發常躺的地方已經黑成一團,印出他的痕迹。
宋南枝看着這一室狼藉,心瞬間墜入谷底。
她頭一次懷疑自己被收養的事實,或許她不是被遺棄的,而是被偷來的。
她急忙上前,試圖追問,宋保強看清她後酒都醒了幾分,自覺失言他哼哼兩聲,借酒裝瘋徑直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跨過瓶子,回到房間。
酒瓶子被他踢倒,在地上“咣啷”地響。
宋南枝認命地收拾起衛生,把酒瓶收在牆角,又把沙發巾放入洗衣機,拿着掃把地面打掃過一遍才回到房間。
她房門反鎖,為了以防萬一她甚至又加了條鎖鍊。不隔音的房子傳來宋保強震天的呼噜聲,思緒卻愈發清晰。
她想起之前養母的欲言又止,又想到她之前提到過養父撿到她之前在大城區工作時複雜的眼 神。
大城區是市區最繁華的地帶,假設她是被從大城區偷走的,說不定她原先的家庭是很富裕的。
沒轉學時她的同桌就關注了姜瑜,經常跟她分享。照片上的姜瑜一身名牌,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精緻。
會不會假如沒被抱走,她也該過的是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凡在晉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想方設法把子女送到啟星,這也是宋南枝來的目的。
或許她可以利用這裡的資源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盛明很符合她的要求,教導主任是他親舅舅,他爸爸也是晉市數一數二的企業家,媽媽從事教育行業,一家都是社會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