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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河罵累了就坐着休息,休息夠了繼續罵,門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沒人給他開門,他也出不去,晦氣到不行,再一次休息完後,他不抱希望地不知道第多少次嘗試擰動把手。
咔哒——
很意外,門開了。
他心裡一喜,連忙往外走,剛踏出半步,破空聲自耳邊傳來,緊接着腦袋一陣劇痛,他大叫一聲,歪倒在地。
“啊——!哪個龜兒子偷襲老子!”
而後他目光聚焦,看到了拿着棍子,一臉懊惱的時映秋,登時怒從心起。
“小娘們你敢謀殺老子!老子是你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
時映秋握着棍子的手不住顫抖,她沒做過這種事,這和她二十多年受的教育不相符,緊張在所難免。
她怕給人打死,她下意識放輕了力道,沒想到力度差這麼多,田大河依舊活蹦亂跳。
但是沒關系,一回生二回熟。
她定了定神,在田大河恐懼的目光中,握緊棍子再次敲了上去。
“嗷——!!!你他媽還敢動手!老子弄死你!”
力道還是輕,時映秋不再留手,用盡力氣再次敲上去——
啪!
木棍應聲而斷,時映秋用力過猛失去平衡,往前一個踉跄,連忙兩手并用地扶住牆,堪堪将身形穩住。
田大河已經徹底沒了動靜,他仰面躺在地上,暗紅色粘稠的血順着他光秃秃的頭皮淌下來,不知是死是活。
時映秋咬緊下唇,小心翼翼用剩下的半截棍子戳戳田大河的腿,見對方沒反應,又使勁兒戳了下他的褲/裆,還是沒反應,這下确定真的不會動了,她才單腿蹦過去,懷着忐忑的心情,試探了下對方的鼻息。
有氣,沒死。
她悄悄呼出口氣,一蹦一蹦到抽屜邊翻找,找到一卷麻繩。
費勁巴拉把田大河結結實實捆上,一連打了三個死扣,她這才停下動作,将剩下的繩子一扔,脫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緊緊繃着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田大河腦袋破了的腦袋沒有處理,地上已經有了一灘血,不多,但味道刺鼻。
好髒。她嫌棄地皺了下眉。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怪物不知何時從盆裡出來了,正沿着牆往這邊蠕動。
看到喜歡的東西,時映秋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她撐着身體換了個姿勢,朝怪物伸出手,伸到一半看到手上粘着的灰,又有些局促地硬生生收了回來。
她輕聲問:“你吃不吃血啊。”
怪物伸出透明柔軟的觸手,輕輕碰了碰時映秋的衣擺。
時映秋呼吸一窒,睫毛輕顫,隻覺得胸膛裡的蝴蝶好像又要飛出來了。
她将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還是覺得髒,想了想,伸出唯一幹淨的小指,小心翼翼和觸手碰了碰。
柔軟的,微涼的觸感,像夏日的西瓜汽水,僅僅是靠近,就讓人心情不自覺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