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退出來,拿紙巾塞住鼻子,才又重新一瘸一拐進去。
她一隻手拄着棍子,一隻手提桶,沒辦法拿手機照明,就将手機放在輪椅上,燈朝向門裡。
借着微弱的燈光,白天那夥村民翻找的痕迹清晰可見。
大部分大件的雜物都被移動過,連離着田大河最近的幾根橫梁換了地方,但好在她提前将鏡子豎在這裡,把房間這個角落的視覺空間縮短,隻要不湊近了細看,就會覺得這裡的空間就到橫梁為止。
隻要要是再往前兩三步,現在被綁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時映秋嘲諷地勾了下唇角,移開鏡子,與田大河對上了視線。
上次還對她怒目圓睜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灰蒙蒙的,瞳孔深處是全然的求生欲和恐懼。
見時映秋出現,他嗚嗚叫着掙紮起來。
“知道嗎?今天你差點得救了,”時映秋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田大河的反應,看到對方緊縮的瞳孔,她笑了笑。接着說:“白天的時候你那些朋友,就是前天晚上一起喝酒的那些,他們來找你,問我見沒見過你,還來這裡搜查了。”
時映秋後退一步,語氣輕快,帶着隐隐的愉悅:“大概就是這麼個位置,就差一點對吧?好可惜呀。”
“唔!唔唔唔!”田大河瞪着時映秋,奮力掙紮。
“他們很看得起你,不相信我一個瘸腿的女人能把你一個,”她頓了頓,皺眉打量田大河,似乎在尋找措辭:“尿褲子的大男人怎麼樣,所以他們就走了。”
田大河眼睛通紅,黝黑的臉也像烤過似的,時映秋想,大概是氣得。
“你沒救了呢。”
時映秋說完,突然将拐棍狠狠戳上田大河的褲/裆,擰着棍子摁下去。
“嗯唔!啊咔唔!嗯嗯嗯!!!!”隻瞬間,田大河傳來殺豬似的嚎叫,眼淚鼻涕一齊湧了出來。
時映秋收回棍子,神色認真地在旁邊的箱子裡一陣翻找,找出一把生鏽的水果刀。
在田大河驚恐的視線中,用繩子一圈圈将其捆在棍子末端。
“你想活是吧,”時映秋說:“多餘的話我懶得說,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放了你,你也可以尖叫,你的尖叫或許能招來救你的人,但在他們來之前,這把匕首一定會戳進你的脖子,明白嗎,明白就點頭?”
田大河壓抑着啜泣,用力點了點頭。
時映秋舉着棍子,将生鏽的匕首戳上田大河的脖子,力道之大,田大河脖子上的皮都戳進去一個窩,但因為尖端并不鋒利,所以并沒有破皮。
而後,時映秋将田大河嘴裡的抹布扯了下來。
一勺泛着腥味的水被送到田大河面前。
田大河驚懼之餘往桶裡瞥了一眼,一隻被煮爛的老鼠被裝在桶裡,尖銳的牙齒清晰可見。
“啊!呃......”
脖子的皮膚被戳進一小塊,田大河驟然噤聲,剩下的叫喊生生吞進嗓子眼。
田大河想,他終于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個瘋子,是個怪物,和正常人不一樣。
不該招惹她的,他不該招惹她的。
他現在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