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異食癖離開了之後,元翊向林道謝。
林:“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您看起來似乎還有其他話想要說,不易壓抑,請講。”
元翊收回目光:“不,沒什麼。”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表:“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工作了。謝謝你過來林,辛苦了,我先走了。”
“請稍等。”伴随着話音的是輕微的拉扯感。
林并未出手,但元翊能感到自己離開的動作好像有了更強的阻力,腳下也有了稍微地粘連感。這種力量不足以讓人停下,但足夠讓人感到......挽留。
不是褒義的那種。
林:“我最近對猜謎遊戲很感興趣,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來試試。我猜你對于我恰到好處的趕來有些疑問對嗎。”
元翊:“......”
該死,她以為不問就沒事了,沒想到還是不能善了了。二型哨兵有的時候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非常執着,如果不能達到目的就決不罷休,但這種執着一般情況下與傷害他人或者更可怕的事情不太有關系,所以也很難用爆炸項圈去威脅對方。
她曾經聽說過一個非常怪誕的故事,一個二型哨兵不知為何把一塊白色的餐巾蓋在頭上,并且指名一名工作人員幫她取下來,被拒絕後锲而不舍,頂着這塊餐巾暗中鬼祟對方很久,并且随時出現提出自己的請求。
包括但不限于睡覺、洗澡、上廁所。
最後那名工作人員煩不勝煩的答應了這個要求,該哨兵終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這個故事在别人聽來可能是一個搞笑故事,但元翊一直将至引為箴言,她會盡一切力量來避免自己陷入這種可怕的情況當中 ,如果有人在自己洗澡睡覺上廁所的時候突然出現她覺得她可能會圓潤的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絕對不可以!
思緒的轉變會通過眼睛洩露出一星半點,林敏銳的察覺到元翊的眼神似乎有所變化,現在她看向他就像看向潛在的犯罪分子斯托卡,充滿了不信任。這也許是一個新的猜謎遊戲,在他因此感到愉快時,另一件更令人愉快的事情發生了。
元翊說:“我真的來不及了,邊走邊說吧。”
林:“榮幸之至。”
白塔内部十分廣大,除了人,能看到各式各樣的精神體走來走去。精神體不一定亦步亦趨的跟随在人體的身邊,有時候遇到别的吸引它東西,也會去湊湊熱鬧。
比如現在。
偶遇、經過,有些精神體甚至還會從很遠處專門過來,試圖親昵的蹭一蹭元翊,被躲開或者制止,然後轉臉向林炸毛示威一下,表示切實的讨厭。
元翊習慣了,并且對此從容應對。林則毫不在意,此時他有更在意的事情。
“收到警報後,我确實提前趕到了。”他說:“但并沒有立刻出現。”
說完,他停下來,等了一會兒。這話并沒有收獲回應,林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似乎也陷入了和之前那位一樣的境遇之中,元翊對待他同樣沉默。
這可真是糟糕,似然他不至于可憐到名字都不被别人知道的地步,但是正因為尚不到那一步,他才更不能接受現在被這樣對待。
林:“你對這件事沒有好奇心嗎?”
元翊:“我以為我目前扮演的是傾聽者。隻需要聽就可以了。”
“即便是一件與你相關的事?”
“如果你是說這件事,那關聯性可能沒有那麼大。無論如何你選擇了履行職責,我也沒有受到傷害,局面沒有進一步升級,處理很得當,我已經很感謝了。”元翊指了指前面的建築:“我到了,今天謝謝你林。”
說完,她跑進機械載具區。
想說的話沒有說完被迫終止,追上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林卻并沒有那樣做。他陷入思索之中,元翊并沒有如預料一般對将她從緊張環境當中帶離的自己産生更深的興趣和感情,在當時她确實因為自己的到來感到了一些慶幸和欣喜,但那些情緒很快淡去。
真可惜,還以為這次之後他們會成為更為親密的夥伴,看來隻能再找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