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大不了……”沈從念頓了頓,眯起眼睛:“挾天子以令諸侯!”
“……”
朋友在電話裡倒抽一口涼氣,突然又像洩了氣的氣球:“哎……特殊omega确實很難找到相匹配的Alpha,更别提是這種匹配度百分百的”
“你暫時先受着吧,改天我去看你,往好處想,至少江墨懿他成熟穩重,還有存款夠你揮霍?”
沈從念不情不願應了一聲。
挂斷電話,看着本子上的紅底照,他笑容僵硬地歪頭靠近江墨懿。
江墨懿倒是自然,自然垂下的發絲與他的纏繞,看似甜蜜,可那深色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緒波瀾:“明明就是根苦的要死的巧克力冰棍……”
他怎麼就稀裡糊塗的和江老師領證結婚了?
出租車穩穩停在家門口,單腿剛邁下車,左手的紅本本被人抽走,右手塞進來行李箱拉杆。
“師傅别着急走,再拉他一趟”
要踩油門的司機師傅擡了腳。
“爸?媽?”沈從念還沒從出租車裡出來,立馬又被親爸親媽塞了回去。
“結婚證爸媽替你保管着,行李都給你收拾好了,你兩個公公都在家門口等你呢,快去快去”老媽臉上的笑遮都遮不住,順帶幫他把行李箱提進後座。
“哎,不是,爸媽,放我進去喝口……”
沈從念一句完整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車門砰一聲關閉,出租車瞬間開了出去,他的話音也瞬間亂在風中。
——
江墨懿的兩位父親在門外站了許久,沈從念托着行李箱下車的時候,二老的腿站的都有些發麻,可臉上仍然挂着和藹的笑。
“行李給我吧孩子”江鶴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
哪怕是挂着笑容,神态和形體也給人一種威嚴人父的感覺。
他身側站的男性要矮一些,體型偏瘦,四五十歲的人,臉頰卻是精緻漂亮的,乍一看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
“我是江墨懿的daddy,我姓靳,你可以叫我靳叔叔,或者和小懿一樣喊daddy,都好,這個是小懿父親”
淡淡的松子味道……很安心,是個omega。
沈從念微微點頭,“靳叔叔好,江叔叔好,我叫沈從念……不好意思,我沒有打聲招呼就直接把行李帶過來了”
靳浮眼底浮現的笑意漸濃,把手裡包的鼓囊囊的紅包塞進沈從念手裡,“這是?”
“改口費”
沈從念懂了靳浮的意思,乖巧喊:“daddy好,爸爸好”
這一叫把兩位大家長叫得心花怒放,拉着沈從念的手就要再給他塞紅包。
沒一會兒兩個口袋都已經裝得滿滿當當。
靳浮靠過來,壓低聲音:“把紅包藏好,别讓小懿看見,到時候你就跟他講我們沒有給你紅包,不然這小子一分都不能給你,摳搜死了”
江老師……摳搜?
想到江墨懿那一身牌子貨,畢業後也聽說過不少次老師聚餐多數是江老師在掏錢請客的傳言,就算是這樣也還是被家裡人說摳搜。
沈從念颠了颠手裡沉甸甸的大紅包,估摸五萬塊錢打底。
江老師家底真是豐厚啊……
他跟在兩位父親身後,打量着兩人背影。
要不是長相相似,不然沈從念真想不出兩位長輩的熱情是怎麼養出江墨懿這種性子的……
走進江鶴靳浮給準備的‘婚房’沈從念有一瞬間的失語,黑紅配色的房間格外怪異。
像是跟江墨懿結了個冥婚。
“念念,要先委屈你一陣子和小懿睡在他之前的房間,小懿新房還在散甲醛,不适合居住,也就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搬過去了”
“好”
“那我和你爸先出去了,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小懿房間”靳浮趕緊推着江鶴離開房間,留下沈從念坐在江墨懿柔軟大床上颠了颠。
江墨懿房間的信息素味道不太濃烈,沒有剛出民政局時聞到的那麼濃烈的苦巧克力味道。
安靜下來仔細打量房間陳設,除去那些老成、刻意裝扮上的大喜紅色,原本的房間應該是黑白簡約風,挺符合江墨懿本人性格。
站在桌邊,擺弄桌子上的物件,一摞沒有批改完的試卷,一本教案,還有幾隻墨水快要見底的筆。
“果然年齡大的男人都是無趣的……房間裡除了本子就是筆,連個像樣的擺件、玩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