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笑意漸濃,也趕緊回抱住沈從念,聽他小聲責備:“你怎麼才來,再晚一點我都被他按着洞房了你信不信”
“不好意思,這裡有點難繞,找上來确實費了點時間,人在哪裡?”
沈從念指指那凸起的、止不住顫抖的窗簾:“躲在那裡呢”
江墨懿比了個OK的手勢,手在門上劇烈一拍,瞧見那窗簾也跟着劇烈一抖。
他拔高嗓門,兩隻手捂住沈從念的耳朵:“好你個沈從念!敢背着我來這種地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從念配合的猛拍了一下手掌,動靜像極了清脆的巴掌聲
“你把野男人藏在哪裡了!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自己找,等我找出來,你知道後果是什麼樣!”
沈從念繼續鼓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開口:“江……江叔叔……我沒有藏野男人,這,這房間是我訂給你的,你之前不就跟我講酒店的床睡着舒服嗎……”
“我是想準備好再喊你,沒想到、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真的沒有什麼野男人,有你我就很滿足了”
“狗屁!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離開我!你就是看我生病了,覺得終于有理由離開我了,沈從念,你這輩子都對不起我!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别人嘲笑!我身為Alpha,卑躬屈膝把你一個beta娶回家!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議論我的嗎!”
沈從念掐住自己脖子,跌跌撞撞往後面倒,憋得臉頰通紅,故意跌坐在米花腳邊。
“江……江叔叔……我錯了……我、我要窒息了”
江墨懿用餘光瞄了一眼窗簾,大喊,“誰!誰在窗簾後面!”
他作勢要拉窗簾,沈從念沖上去攔:“江叔叔,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們回家吧,我跟你回家,你不是想吃我做的飯嗎,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你再攔我信不信我還抽你!”
江墨懿故意拉開另一邊的窗簾,故意哼給米花聽。
“江叔叔,你看,我說了這裡隻有我一個人,我們回家好不好?我的腿又開始疼了……你抱抱我吧……”
米花死死捂着嘴,聽外面人說話的聲音小了些,才敢小心翼翼拉開窗簾一點縫隙。
江墨懿把人打橫抱在懷裡,聽語氣心情似乎平複下來些:“等回家我輕饒不了你”
“嗯……随江叔叔處置……”
腳步聲越來越小,直至房門砰的一聲關閉,米花長舒一口氣,精神長時間處于緊繃狀态,逼得他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猛地拉開窗簾,低頭擦汗,視野裡闖進一隻黑色運動鞋,表情頓了頓,剛放松下來的心髒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緩緩擡頭,江墨懿一張在深紅色燈光下陰影交錯、晦暗不清的臉近在咫尺。
那一刻,米花心髒驟停,嗓門幾乎要掀翻屋頂,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沈從念蹲在米花旁邊,用電動床鋪的遙控器戳戳他臉,沮喪地啊了一聲拉長尾音:“怎麼這麼不經吓,這還沒有高中時候聯合班裡好幾個Alpha捉弄我一半嚴重呢”
“高中時候,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沈從念伸長手臂,乖乖被江墨懿抱起來,摟住脖子:“那做的事情可多了,他趁我睡覺往我臉上畫畫,買通我宿舍幾個人扮鬼吓唬我,往我飯盒裡扔蟲子,還撕過我的作業”
“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臉跟别人講我喜歡他,還說什麼高中時候跟他談過一段戀愛……他也就仗着我不想參加同學聚會,在背後造我的謠,哪天說不定突然被他編出個孩子來”
江墨懿摸摸他的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筆:“聽說這筆畫上很難洗掉”
沈從念拔開筆帽,朝江墨懿挑眉:“交給我!”
五分鐘後。
米花亞洲人變非洲人,臉被沈從念塗到幾乎與黑地毯融為一體,又掀開他的衣服,在他胸膛上畫了隻大烏龜,寫上大大的四個字:我是王八。
沈從念把筆一丢,拍拍手上灰塵,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我可真是個天才”
“嗯嗯”
回去路上。
沈從念猛地起跳爬上了江墨懿後背,臉頰貼上江墨懿耳朵:“江叔叔,你從哪裡買的那支筆?還怪好用的,我也想買”
“限量款,當時買的時候花了兩千多,現在已經沒有售賣了”
“……我現在去把那支筆撿回來還來得及嗎?”
江墨懿抱緊他大腿,輕笑一聲:“來不及了,那支筆太髒,我潔癖”
“啊……你為什麼不早說嘛,我竟然浪費你兩千多的筆在米花臉上塗黑還畫了王八”
江墨懿抿唇微笑,“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