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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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懿走進班級,一路走過去原本吵嚷的走廊瞬間安靜,邁進教室那一刻,幾個在後排打鬧的學生,跟瞬間被抽走精氣神似得,老老實實坐回椅子上。
學生們自覺低下頭投入學習,學不進去的也打開書糊弄一下。
“一個星期,個别同學成績明顯下滑,我不點名,你們心裡都有數”
“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年,過度緊張成績下滑正常,适當的給自己放松壓力我不反對,但是有些人是借着放松壓力的名頭頹廢、擺爛”
“後面那幾個看不進去就擡頭,學習的樣子不是擺給我看的,裝這一兩分鐘的時間沒用”
紀雲風靠在門框邊,手裡抓着一把瓜子,饒有興緻地磕着瓜子看江墨懿訓人。
江墨懿斜睨他一眼,懶得搭理,從文件包裡拿出一沓剛印好的試卷。
“這是我整理的一套題,今天一二節課連起來,把這套卷子寫完,先寫完的提前下課,成績在一百四以上這周末沒有作業,成績在一百三以上自己選擇免一科主課作業,一百三到一百正常完成作業,成績在八十以下除周末作業外把錯題整理二十遍”
此話一出,教室裡有唉聲歎氣,也有提前慶祝,這些聲音統統被江墨懿一個眼神刀子給吓得憋了回去。
試卷分發下去,江墨懿與紀雲風到走廊處聊天。
喇叭裡打響上課鈴聲,還在教室外的學生紛紛往教室跑,眨眼間功夫走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
紀雲風吐掉嘴裡的瓜子皮,“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高中時候沈從念那麼怕你了,就你這個上課方式,換我我也怕”
“說來也奇怪,你說他那麼怕你,他怎麼能答應和你結婚?你跟兄弟說實話,你是不是威逼利誘了”
紀雲風現在嚴重懷疑這人肯定使用了什麼強迫手段,可憐的沈從念被江墨懿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多麼可憐的孩子啊!
江墨懿回想那天相遇的場景,搖頭:“沒,他很開心”
“不信”紀雲風扔掉手中的瓜子皮,這才開始打量江墨懿今天的裝扮,繞着他走了一圈:“天涼了也不必捂這麼嚴實吧,跟想偷小孩的一樣”
“雲風哥”烏泉泉自然摟上紀雲風手臂,甜膩膩的一聲哥喊得紀雲風尾巴要翹上天,扭頭再看江墨懿,語調都變得冷漠許多:“江老師好”
江墨懿記得他,高中時候和沈從念走得近,兩人玩的也好,簡直就是班裡的卧龍鳳雛組合。
隻不過烏泉泉成績好一些,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沈從念不僅闖禍,成績次次墊底,屬于辦公室常客。
江墨懿看他,再看紀雲風,突然嗤笑一聲。
難怪昨天跟他說話語氣那麼橫,原來是找到靠山了。
“還說我禽獸,你也半斤八兩”
紀雲風啧了一聲:“區别很大,你是自己教過的學生,我是兄弟的學生,我跟他高中時候不認識,隻不過碰巧是沈從念好友”
烏泉泉抱着紀雲風小臂,面容帶笑,說話卻夾槍帶棒的陰陽怪氣,“江老師,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遲遲不找對象不結婚,偏偏在遇到我們家念念之後突然就結婚了呢?是見色起意還是……”
“見色起意”江墨懿掃他一眼,偏過頭:“這答案不就是你想聽的?”
“江老師誤會,我就是好奇,多嘴問一句而已”
“下次别多嘴”
紀雲風皺眉,明顯察覺到兩人氣場不對付,杵在中間像是面對兩股強氣流,随時都有可能将自己撕成碎片,“你們倆……有仇?”
“本來沒有,現在有了”烏泉泉眯起眼睛,“看來江老師人品也不怎麼樣,說是合約結婚,偷偷摸摸幹了什麼龌龊事心裡清楚”
“啊?”紀雲風一懵:“江墨懿人品還行吧……”
烏泉泉看向他,暗地裡掐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肌肉,咬牙切齒:“有空治治你的鼻炎吧,聞不到他身上的omega信息素嗎?這味道明顯就是臨時标記後留下的”
紀雲風這才湊過去聞聞,聞到那濃郁的牛奶氣味,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我說你今天走路姿勢怎麼怪怪的,合着你是蜜月七天被沈從念榨幹了啊!我就說你腎不行吧,你還跟我犟!”
“……”
烏泉泉閉上眼嘗試平複情緒,平複不下來幹脆對着紀雲風的腦袋捶了過去:“這你爹的是腎行不行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