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衣男子卻想到了什麼,語氣緩和了下來,道:“兩位道友,不知師從何門何派?”
熵衍卻沒直接回答他,隻是看向星詞,問道:“星詞,你沒事了吧?可以自己站住麼?”
星詞點了點頭。
熵衍放開星詞,從布袋内拿出一枚圓形的徽章。他先抱拳向白衣男子行了一禮,然後道:“我們是星泱宗的,這是我們門派的徽牌。”
星詞有些驚訝,少主看來早就決定要直闖雲羅宗了,所以竟然連證明身份的徽牌都準備好了。
有徽牌的門派都被視為名門正派,也被視為自己人。自己人和自己人之間是絕對不能互相殘殺的。不然先動手的那個,有可能會受到大家一緻的處罰。
五年舉辦一次的靈修者大會,其中最重要的事項之一,就是鑄造或者銷毀各個門派的徽牌。徽牌分發的數量,是按照每個門派弟子的人數決定的。像星泱宗這樣的小派,自然就隻有一枚徽牌了。
“星泱宗?”白衣男子面帶疑惑,但還是接過了徽牌。
他用靈氣驗證了一番,發現這徽牌确實是真的。
白衣男子的神色有些愧疚,端端正正地向熵衍和星詞行了個大禮……
可就在這時,又有三個白衣弟子出現在熵衍他們面前。
其中有個女弟子嚷道:“樓師兄!你幹嘛向這兩個家夥行如此大禮!”
樓少卿斥道:“雲風念,不得再言語無禮。”
雲風念不解,道:“樓師兄,他們擅闖我們雲羅宗,難道不應該就地正法麼!”
聽到這話,星詞心虛地看了看自家少主。
雖說證明了是自己人,就不能自相殘殺了,但這并不代表别人家的靈地是可以擅闖的。所以到底還是他們理虧在先,現在隻能當俎上魚肉任人宰割了。
可熵衍卻不疾不徐地道:“上一屆靈修大會上,貴派宗主曾親口承諾過,其他宗派的弟子們隻要能自行通過結界,就可随時來雲羅宗修煉。隻是不知,這話現在還算數與否?”
雲羅宗的弟子們一聽到這話,先是愣了愣,随即都露出尴尬的神色。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記得,宗主确實是說過這番話的。
但其實,所有人原本都以為,不可能有别家的靈修者能突破雲羅宗的結界。所以宗主的那番話,不過就是客氣客氣,也為了顯示他們大宗的氣度。
卻沒想到……
還是樓少卿反應最快,他道:“剛才确實是我太過魯莽,險些誤傷了兩位道友。”
星詞此時有了底氣,怒道:“什麼叫險些誤傷,我都吐血了好麼!”
樓少卿想了想,在自己的布袋裡翻找起來。
翻了半天,他拿出一顆黑色的靈丸遞給熵衍他們。
熵衍卻沒有在意那顆靈丸,隻是看着剛剛因為翻找而露出布袋的一朵花……
見熵衍半天不接靈丸,樓少卿收回了靈丸,解釋道:“這花是兔絲花,隻是好看而已,對修行沒有任何幫助。”
為表示真誠,樓少卿竟然把花從布袋裡拿了出來。
星詞吓了一跳。隻見那美麗的花朵下面,竟然是一團被/幹涸的血液黏在一起的污糟毛團!
隻聽樓少卿繼續道:“兔絲子的頭骨已經被我剔除。這花僅僅依附在皮毛上,應該開不了太久的。道友如果要它,實在是沒什麼用處。”
熵衍沒有回應,隻是繼續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花朵。
星詞心裡十分抵觸那沾滿血污的花朵,但他不怎麼猜得透自家少主的心思,所以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樓少卿皺了皺眉,索性從布袋裡又拿出了一顆金棕色的靈丸,然後道:“兩位道友,這是我樓夢宗的聚靈丹。在靈氣充足的情況下,它對修為的提高有極大的幫助。”
“聚靈丹!”雲姣他們三個異口同聲地驚叫出聲。
雲風念更是忍不住道:“樓師兄,這聚靈丹是你樓夢宗的至寶。我聽聞想要練就它,不但需要及珍貴的靈石靈藥,甚至還要耗費修行者極大的心血。你怎麼就這麼便宜了這兩個家夥!”
星詞本來也兩眼放光地看着那顆聚靈丹,但聽到雲風念這麼說,忍不住嗆道:“哎喲,這哪兒來的酸味啊,真是臭氣熏天!隻可惜啊,有人就是叫破喉嚨也是無關緊要的外人。就算一口一個師兄的叫着,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