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千月今日打算出府瞧瞧,芙蓉街上有一家醫館,那裡有她信任的大夫。
一身素白暗紋長裙,戴上帷帽,領着應紅便去了芙蓉街。
“江宴去了哪裡?今日怎麼沒瞧見她。”馬車裡,譚千月随口問了一句。
“回小姐,江小姐她上午有客人到訪,這會随朋友一起去了天香樓。”應紅平日裡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就這點愛好八卦的樂子。
她一時嘴快,直接将幾人的去處說了出來,還後知後覺的去看小姐的臉色。
“去了天香樓?”譚千月一臉的鄙夷。
天香樓,明擺着是酒樓,實際吃喝玩樂一條龍。
“哼,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白瞎了她那張好看的臉蛋。”譚千月果然動怒了,與喜不喜歡無關,她怎麼能允許江宴帶着天香樓的脂粉回到自己的繡樓。
“主子,聽說江小姐是被友人拉走的。我看未必是她自己想去。”應紅暗暗替江宴賣了點好。
“哼,我就不該對她改觀,這次真是讓譚雪兒這個狗東西給我坑慘了!”譚千月收緊衣角,戴着帷帽都能察覺出她的怒氣。
應紅也沒敢再冒頭,鹌鹑一樣默默在心裡替江宴點上一根蠟燭。
到了醫館,譚千月扶着應紅的手下馬車。
悄悄從後門進入。
“呦,今個什麼風兒,把譚大小姐給吹來了?”醫館的大夫盧清,是個年輕的女乾元,說話的語調漫不經心。
“自然是沒什麼好風,不然誰會來你這裡。”譚千月近來就沒什麼好脾氣。
“這是怎麼了?一股怨氣。”盧大夫笑笑,沒計較譚千月的直接
“我最近很不對勁,你快幫我瞧瞧?”
盧大夫隔着帕子掐上譚千月的手腕,半晌臉色不大好看。
“你這樣多久了?”她神色鄭重的看向譚千月。
“成親那日開始吧,怎麼很嚴重嗎?”譚千月眸子裡少帶了點不安。
“嗯……說嚴重就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盧大夫擡頭看了譚千月一眼。
“怎麼說?”譚千月更迷茫了。
“你是中了天香樓專用的合合散。這是她們的獨家秘藥,專門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坤澤,一旦服下就得承歡三十日,方可解。”盧大夫的話,猶如一道重雷将譚千月劈的外焦裡嫩。
“不解會怎麼樣?”
“得不到疏解,一開始手腳無力,燥熱昏厥,半個月後就會燒幹津液,瞬間從花季女子老上二十歲不止。”
“啊?”兩道驚吓後怕的聲音同時響起,主仆二人互相對望。
“可是,你如何能沾上如此霸道的媚.藥?可是有接觸過天香樓的人?”盧清仔細詢問道。
一提起天香樓,都撞到一塊了,應紅的表情更是随着盧大夫的話,變了又變。
譚千月立刻就想到了江宴,本以為會是譚雪兒做的手腳,可她們還不至于到了這種你死我活的程度吧?
就算與譚雪兒二人暗地裡較量,她還是很難相信她為了一個乾元能惡毒到如此的地步。
而江宴的可能性更大,她是天香樓的常客,弄點媚.藥,對于她來說輕而易舉。
而她自然不會讓自己真的老去,完全可以用藥控制她,等到三十日後怕是她早就言聽計從了,好狠毒的計劃。
譚千月的手指微微顫抖。
可她又想起昨日,江宴抱着她的神色,看不出一點陰險狡詐的模樣。
譚千月神色很掙紮,目前兩人都有嫌疑,要不還是在觀察觀察?
“怎麼了?可是知道誰敢這般對待你?”盧大夫的聲音傳來。
譚千月搖搖頭道:“不好輕易下結論。”
在譚千月的眼裡,江宴與譚雪兒兩人已經同死刑犯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人。
“就沒什麼藥物可解嗎?”譚千月回神問道。
“成效微乎其微,不過你既然已成親,又何需用藥物來解毒?”盧清定定的看着譚千月的眼睛。
“我隻是随便問問!”
“哦?若是家裡的那人為難,過來找我也成!”盧清眼角上挑,似玩笑一般調笑道。
“就不麻煩盧大夫了,你這裡日日莺莺燕燕從不停歇,我可不想湊這熱鬧。”譚千月冷笑道。
“那……随時歡迎。”盧大夫張開雙臂,無所謂道。
“記得,要在十五日内開始,晚了就來不及了!”盧大夫怕譚千月不清楚,又及時補充道。
“好,我明白了,多謝!”
“嗯!”
上了馬車回府的路上,譚千月陰着一張能将那人撕碎的臉。
好死不死,馬車在路過天香樓時,窗簾被風吹起了一角。
“停車!”
“小姐可是有什麼吩咐?”
“下車,去天香樓!”
“呃……是!”